那是一份得天独厚的地位,后宫三千都不曾有过的重量,就算是当时冠宠后宫的皇后,现在安太后也没有那个殊荣。
那个时候的阎璃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他也知道,先皇很宠夏锦华,这便够了。
现在想起来,她似乎才明白了,那,似乎就是爱吧,一种爱了得不到之后的放手,一种放手之后对她所有的宽容。
想到如今,阎璃的心一紧,终于还是回忆起了他最不想回忆到的片段。
想到那一段记忆,他的内心如同千刀万剐般的撕裂疼痛。
他出卖了她,利用了她。
那个时候的夏锦华,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每次看见阎璃,总是羞答答的低下头去,欲言又止,面红若苹果。
面对那位意气风发的太子爷阎璃,似乎没有哪个女人无法动心,夏锦华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也是逃不过的。
是的,夏锦华爱慕阎璃,众人以为夏锦华喜欢的是那龙家嫡长子,其实不然,阎璃才是她心中所爱。
阎璃也自然是知晓夏锦华的心思,那种小女人所中所想的,他通过那一个眼神便可以得知。
当时的阎璃是太子,但是夏锦华的祖父却是支持三皇子的,两方人马几乎是势如水火,互相拆台。
阎璃记得,夏锦华曾经送过自己一面丝帕,一面她亲自绣的丝帕,那里面,都是她一针一线的爱意。
可惜,阎璃当垃圾扔了。
他利用过她。
夏锦华或许不清楚,但是阎璃却清楚得很,宜阳公主大寿,阎璃送了夏锦华一件礼物,说是番邦进宫的珍宝,送给宜阳公主最为合适。
对于这位外孙女送的‘礼物’,宜阳公主万分珍视。
可她却不知道,那所谓的礼物之中,暗藏玄机,藏的便是宜阳公主好驸马‘通敌叛国’的‘证据’!
因为有了这个‘证据’,先皇大怒,驸马的兵权被夺,公主一家被软禁。
紧接着,先皇驾崩,阎璃登基,宜阳公主一家被满门抄斩,也是因为这个‘证据’。
后来,安定侯上书,言说夏锦华乃是孽种,夏锦华之母与人通奸,请求撤销了她诰命夫人的头衔。
阎璃应允了,流放了夏锦华母女。
夏锦华的一生,便是从此改变的。
想到此处,阎璃真想仰天长笑,看来自己是自作自受。
那个时候的夏锦华该是何等的绝望与凄凉,可惜,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她。
在他眼中,那个时候的夏锦华,不过就是一颗可以利用的大好棋子而已。
是他伤了她的心,是他耽误了她的一生。
但阎璃觉得,自己一定还有机会,将那被自己撕碎的心,一点点,亲手修补回来!
他偷偷地看向她,幸好她不会知晓当年那件事情的始末,自己还有机会。
岂不是,不管知不知晓当年的真相,夏锦华的心中都不可能在游他的一席之地!
因为,她的心已经被另一个人沾满了。
此时的夏锦华,正托着腮,仰望着星空,想象着那星空之下,依旧在疲于追赶的人,想象着,那星光落在那人身上,露水湿了他的发,额上的汗珠沾染了星光的灵气,晶晶亮亮的,但也难掩他眼中的不屈和坚持。
纵然是黑暗与刺骨的夜风,也无法阻挡他追寻的脚步!
不能再拖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养着,争取早日生出一只小绝来!
一定要长得跟他小时候一样萌!
不是小绝,小锦华也行!
然后,给宝宝带兔耳朵,给他换尿布,给他做新衣裳,给他找媳妇儿,找他存钱买房!
就这么定了!
夏锦华暗暗下了决心,现在只等司空绝了!
阎璃便在那处陪着夏锦华看了半个晚上的星空,半个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倒也安全。
夏锦华也没和阎璃说多余的话,就这么安静的度过了一个晚上。
夏锦华也摸不清楚,那狗皇帝到底在琢磨些什么东西?
难道还想行凶不成?
天亮的时候,众人起床,趁着山间还有雾的时候,将剩下的兔子肉也吃了个干净,思想着今天救兵也该是到了,便在原地隐蔽了等待救兵。
阎罗出去,去了河的附近等待援兵,夏锦华等人则还是在原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夏锦华紧张无比,这等待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阎罗出去之后也没个消息,如今这石崖下面,便都是老弱病残,只有夏锦华一个能战斗的,一直按剑而立,躲在那石头后面,随时注意那外面的动向。
上午时分,夏锦华终于是看见那远处的天空之中,一对雄鹰在翱翔着。
虽然天下的鹰都长得差不多,但夏锦华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四狗子和小肆啊!
司空绝来了!
夏锦华差点欢欣鼓舞了,眼看着那雄鹰翱翔得越来越近了,便代表着司空绝已经到了。
柳成龙也看出来了,道:“三升,我看那似乎是府里养的鹰,莫不是二狗来了吧!”
都是自家人,柳成龙还是习惯了唤夏锦华和司空绝以前在村子里面的名字,二狗三升三升二狗,一看就是一对!
当然,在外人面前,还是得唤一声将军,一声夫人,只是此时一高兴,都忘记了。
“是的,他们来了!”夏锦华高兴得多,掉下来这一天了,终于是见她真正地笑了。
但阎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