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夏锦华将绑匪的可能身份大致列了一个表。
第一,土匪!为钱财而来,相信很快就会写出条子,去将军府找司空绝那钱来赎人了。
第二,狗皇帝!洞房夜行凶不成,怀恨在心,蓄谋已久,将自己掳来,行各种少儿不宜的不轨之事。
第三,唐教!自己端了唐教的一个基地,唐教之人肯定是怀恨在心,肯定会报复。
第四,路人甲。
路人甲的范围就大了,夏锦华觉得自己的敌人不多,但是得罪的人也不少……
今儿个真是日了狗了!真特么倒霉!
且看敌人下一步的行动!
她在马车之中默默数着马蹄声,来断定此时离京城的距离。
她被带到了城郊的一处山庄之中,此地隐蔽不已,最是适合干这种违法乱纪的绑架活动。
头上的蒙头巾一直没有被取走,她被人提拉着,入了山庄,走了几道门,入了房间,便顺着台阶往下走,一会儿时间便到了一处阴冷的地方。
温度降了好几度,四周都是腐臭的气味,还有老鼠踩着枯草的声音,大概是个地牢之类的地方。
她不动声色,但是耳朵却竖着,闻着,听着,感觉着,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似乎浑身都是眼睛,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一切可以让自己逃脱的细节。
她被放在了地牢之中,只听见一声铁门撞击的刺耳声,之后便就是铁索‘哗啦’的声音,她已经被人关进了地牢里。
一波脚步声远去,一波脚步声却在附近徘徊。
无人与她说话,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她,而另有其人,那其人,铁定是司空绝。
夏锦华在那牢里,手被捆着,一阵艰难的翻滚,用地上的枯草将头上的蒙头巾给蹭掉了,见天窗开得很高,投下一道光亮来,这地牢很小,只有两三见隔开的牢房,用了粗壮的铁栏隔开,撼动不得。
关夏锦华的牢房用了铁索锁住,还绕了好几道,没有钥匙完全挣脱不得。
她起身,背着手,在那小小的牢房之中转悠着,等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她才看清了牢房里面的情形,见一个黑衣人正在牢房附近转悠,冷冷地盯着夏锦华。
而另外一间牢房之中,竟然也关了一个人,如夏锦华这般,被绳索捆着,不言不语,低着头。
这牢房修在地下,只有一道阶梯进出,只有一个黑衣人看守,但那外面肯定有更多的人看守着。
夏锦华盯着那黑衣人,那黑衣人也盯着她,双眼之中带着阴鹜和戒备。
夏锦华又看看那隔壁的狱友,见那狱友也抬起了头来正看着她。
两人对视片刻,不曾说话,不曾有任何眼神流露,那人又低垂下了头去。
“这位老兄,你犯了什么事儿才被抓来的?”夏锦华倒是主动与他说话了。
那人回答简单有力:“不知。”
“那兄台你贵姓?”夏锦华笑吟吟地问着,一点都不怕生。
那人闭目养神,低沉道:“免贵姓史。”
“哦,原来是屎兄!”夏锦华眉开眼笑地道:“世上绑匪千千万,咱们能被同一波绑匪绑了,还能住在相邻的牢房里头,也算是缘分,小妇人姓夏,夫家姓阎。”
‘屎兄’抬起头,未曾有半点诧异和惊讶:“阎乃国姓,果然如此!”
看来这人也是知晓内情的,看来那绑匪确定是唐教无疑!而这位屎兄,也定然身份特殊。
“对对对,当今皇上的那个阎,夫君是镇南王府的,小妇人娘家的母亲是个郡主,父亲大小是个侯爷,外祖母是公主,在这苍洱国也算是显赫,乃是响当当的皇亲国戚,家财万贯,有钱得很!”
那人诧异地一抬头,见夏锦华正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家的财富。
今日夏锦华是要赴宴,自然是要打扮一番,穿金戴银的,不掉将军府的身价,十足一个京城贵妇。
但是被抓了,还敢在牢里炫富的,只有她一个!
“夫家府上着实有钱,家奴无数房产十几处,田产那更是数都数不清,皇上对夫君十分器重,与小妇人来往的都是些京城顶级名媛,像我这等身份的人,京城之中也没多少了,唉,也活该是被盯上。”
屎兄不语,夏锦华却越说越起劲儿了。
“屎兄,你是京城何方人士?家室如何?月薪几何?尊父官居几品?在朝中是和官职?”
“我夫君在兵部供职,若是以后有机会,定介绍夫君与屎兄认识认识!”
屎兄懒得回答,闭目养神,那看守他们的黑衣人实在是看不惯夏锦华这不知死活的炫富行为,一脚踢在那牢门之上。发出冰冷的撞击声,吓得夏锦华打颤。
“闭嘴!”
夏锦华噤声,默默地坐回了臭烘烘的枯草堆之中,但安静了一会儿,便取笑那守地牢的黑衣人:“小哥你这么凶作甚,你们劫我来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府上家财万贯,前些日子皇上才赏赐了一批金银下来,我身为郡主,上了皇家玉牒,每个月的俸禄都比某些正经的公主还多,家中金银无数,你们且将我照料好了,只管写信给夫君,你们想要多少钱,夫君都是有的。”
“钱财对我府上来说,不过就是浮云,去得再多,挣回来也不过只是几日的事情,不用这般紧张,咱们好好说话!”
“你们说吧,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的,放心,尽管开口就是了,我知道你们绑架一个人也是不容易的,有这么多兄弟要等着分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