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国新皇知道这一批人是他的心腹,便将这批人撤了军职,贬入奴籍,几年之间,死的死,残的残,夜军不复存在,剩下的这五百人还成了碧云郡主的陪嫁之物。
这便是司空绝为何答应这门婚事的原因,他的目的,是要这批人。
这批人也知道当年是碧云郡主出卖了司空绝,心中对她恼恨,所以夏锦华前来抢人的时候,他们会主动地开道。
司空绝与夏锦华,将这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都想好了,夏锦华被迷晕替嫁回蛇,与回蛇王打交道,阎璃在新婚之夜要替司空绝做那新郎本是绝密的情报,但是被阎茗给知晓了,偷偷知会了司空绝,司空绝用梵语传信与夏锦华的,令人偷偷制定了计划。阎璃一定会选择让房中之人看不见自己的面容,因为夏锦华的性子太傲,若是看见洞房之人不是司空绝,很可能会如上次那般,选择一死,所以能蒙混一夜。
还有那五百个奴隶对于碧云郡主的恨,他们定乐于看见碧云郡主被回蛇王给弄走。
一连串的细节,凑成了整件事。
阎璃现在很忙,没时间来理司空绝和夏锦华,但是过一阵子,他清闲下来了,也定会想通整件事情的。
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是漏洞百出,每一个细节都会有千万种可能,若是阎璃发现洞房之中的不是夏锦华呢?若是回蛇王不配合真的将夏锦华给掳走呢?
没有如果,他们夫妻两人却真的做到了。
新婚之夜,阎璃睡的是夏锦荣,夏锦华逃脱,碧云郡主成腌肉,司空绝与夏锦华终成眷属,侯府也背上了违抗圣旨的罪名。
阎璃被耍得团团转,夏锦华肯定是要给点好处的,那龙家的罪证便就是好处。
侯府二老爷手中的证据,也自然也是司空绝送去的。
那阵子,安定侯穷得叮当响,安定侯身居高位,自然是有办法来钱的,所以,他和龙家合伙,贪污了一笔要拨往江南修桥的款项。
这证据是司空绝私下里收集的,夏锦华对那侯府可是恨得牙痒痒,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的,如今正好用上了。
安家、黄家龙家都是苍洱国大家,把持文武大权,阎璃早有心铲除,如今正是个机会。他一定会将这机会利用好的。
龙家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便是削弱黄家和安家。
阎璃忙着焦头烂额,将军府之中却是清闲得很,那晚上众人的宴会持续了许久,才算是结束了,各自回了自己的居所。
司空绝的房中,那王厌囫一下子便跪倒在了他面前。
“七皇子原来您没死,实在是我武安之福啊!”王厌囫几乎是当场涕零。
武安国需要的是一个武力不俗的皇帝,便是司空绝这般的,才镇得住那边疆之中蠢蠢欲动的蛮夷,本该是司空绝为皇的,结果现在……
司空绝摘下了面上的面具,那面容之上带着激动,将王厌囫亲自扶了起来。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他‘死’了已经三四年了,武安国内早已经大变样了,当年自己带出来的先锋队,竟然成了如今这般的凄惨模样。
王厌囫面上全是疤痕,似乎是被人鞭打留下的,那手上还有烙铁折磨留下的痕迹,面上深深一道最下等奴隶才有的烙痕,无不昭示着这么多年来,他所受的折磨。
说起这些年,就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禁泪落,“殿下,这几年,当年夜军的兄弟死的死,残的残,只有我们这五百人还算完好,我们本想为您报仇,可是——”
夺位之争,武安国皇室成年的皇子几乎是都死了个干净,剩下一个太子胜出登基,若是新皇死了,那武安国就算是大乱了。
他们并非莽夫,也知道,若是新皇死了,武安国的局势将会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北方蛮夷,其余两国定然会趁机发难,武安国危矣。
司空绝只是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不必说了,我自然是懂。”
两人坐下,王厌囫自然是问起了司空绝这几年的经历了。
司空绝竟然还会笑,王厌囫差点认为自己是看错了,但这分明就是司空绝,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司空绝道:“我一败涂地,从武安国一直逃到了苍洱国,在南方生活了一两年,便参军了,之后在这京城之中,做了这个闲置将军。”
王厌囫也道:“属下被新皇判了个拥兵自重的罪名,随那上千夜军被贬入奴籍,如今,千人,只有一半了。”
两人皆是静默了一阵,王厌囫忽然问:“将军,你当时为何不来北疆?”
司空绝苦笑:“他也知道北疆是我最后的一条后路了,早在路途之上埋伏了大量的人,我势单力薄,无论如何也去不得北疆。”
而且,那个时候,他训练的一千夜军,已经被新皇给一点点的拔除了,北疆军的统帅也是新皇的人。
夜军的统领也死了,剩下王厌囫这副统领,新皇不可能他们真的赶紧杀绝,朝中还是有很多反对之声的,毕竟他们曾经为武安国立下汗马功劳,便将他们贬入了奴籍。
“那殿下,您以后有什么打算?”王厌囫神采奕奕地看着司空绝。
他知道司空绝定然不是那般如此认命的人,他肯定会东山再起!
司空绝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