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子璎最佩服唐谙的就是他那股邪性,他讲的田忌赛马的故事,人家总还舍弃一轮,来个三轮两胜,唐谙可到好,吃定别人两路不说,自己这个下驷还要去阴对方上驷,一路都不想输,真貔貅!
而且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唐谙将自己和赢子璎对调了身份,他的理由是,只有他扮成殿下的样,才能吸引对面赵天化送上门,只要赵天化陷在他这里,其他两路就好打了。
可赢子璎知道,唐谙这是在宽她的心,他真正的理由,怕是担心未知的刺杀,分开时,她千叮万嘱要他小心,他颇随意地摆摆手,还把柯基踢到子璎脚边,命令道:“看好他,他要是掉根头发,回来我熬狗肉汤喝,这个可是你的心头肉。”
“它那么可爱,你别恐吓它。”赢子璎没好气道,男人腻成他这样,也是够了。
“可爱,它杀起人来真的一点儿都不可爱。”唐谙看向柯基,这绝对是扮猪吃老虎的货。
柯基很懂分寸,如果是其他人,它早爬到对方头顶上,唯独赢子璎,它老实待在其脚边,非常顺从。
唐谙从子璎那里出来,以子璎的模样身份去了战俘营提人,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那几个战俘训一训,应该能用得上。
军训的战俘营绝对不是好地方,已经注定要受一年残酷特训的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北方战区徐帅的调令打完第一轮当天就到,四万人就调走了三万,据说先充当工兵,修基地去了。
剩下的一万兵实力要稍微强些,就等着后面去戍边,吹一年的暴风雪。
所以,当唐谙装成的赢子璎出现在沈星移他们五个小子的帐篷时,那五个家伙还处在不可置信的状态。
有的人天生就是让人仰望膜拜的,赢子璎就是这样的人,看着几个小子跪在他面前,唐谙这心里总还是别扭。
不过,他坑人从不分对象,被他惦记着的人,没一个跑得掉。
“签了这份调令,你们就能从军训的战俘营出去。”唐谙将五份调令放置在桌上,他特意嘱咐随云,关于年限啊什么特别敏感的地方,一定要用小字,小到不用放大镜看不了的地步最好。
但唐谙还是高看了对面五个二世祖,又或者是低看了王储的影响力,那五个家伙合约的内容都没看,就纷纷签了自己的大名,唐谙无限感慨这个世界的人真心单纯,没被保险合约坑过的人,签起卖身契就是豪气。
收好那五人的卖身契,唐谙才道:“好了,收拾行装,准备打第二轮。”
“还能再打一轮?”沈星移不敢相信道,即便面对的是万万人之上的殿下,他还是质问出声。
唐谙学了赢子璎那种冷酷的腔调道:“为什么不可以,之前你们是白军,签了调令调到枭龙后,你们就是黑军,在我麾下,你们不愿意?”
“不敢,为殿下效力,乃臣之本分。”那几人再次跪下,但个个都满腹狐疑,这枭龙是什么鬼?但碍于君威,他们都不敢出声询问。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疑问。”唐谙慢条斯理道:“你们在各自的族中是个什么存在,我想你们自己最清楚,家主之位你们沾不到边,但天赋修为却又不差,别告诉我你们心里没有不忿,我不信。”这有多难猜,新训不是什么好活计,被发配来新训的家伙,在族中多半是有能力却又不受重视的人。
看那五个家伙低头不语,唐谙就知道自己料的**不离十。
“在我看来,阀门子弟就像一枚枚鸡蛋,而鸡蛋的命运无非两种,从外部打破就是食物,从内部打破就是生命。人生亦如是,外来的是压力,内在的是想要成长的心,等着别人给你们施加压力,你们注定只能成为别人的食物,如果自己想要成长并去改变,那会是重生。而阀门,不会是你们的终点。”
唐谙真心佩服自己的口才,不去当演说家真是浪费,瞧瞧那几个小子,貌似挺震撼的,但红眼睛就过了诶!
这五个家伙,姬伯安、陈骁、梁烨都是初阶战将,而沈星移和赵天爵是圆满战将,如果再加上古含玺和殷世子,这才堪堪够和赵天化叫板。
至于随雨、随云、闫炎那七个家伙,唐谙把他们放在了赢子璎身边供其使唤,他始终放心不下,总觉得第二轮会有事发生。
唐谙当下收了五个小子回营,就编在自己麾下,古含玺看到又是一批上贼船的家伙,作为前辈,他非常好心地告知他们在枭龙的生存守则,那就是随时做好被坑的准备。
那五个初时还不以为然,等到翻过子时,战斗正式打响后,知道他们这一路将对上赵天化的主力时,赵天爵当时就懵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战俘营。”
殷世子却跳了出来,拍着赵天爵的肩膀道:“打赢你哥,咱们就功成名就了。”殷世子都替自己感到不齿,瞧他现在混成什么样,好的没学到,就学唐谙会坑人了。
而看到眼前这个表弟,殷世子突然之间仿佛开窍了一般,他百分之百确定这家伙是唐谙那个衰人,他也只能欲哭无泪,这一轮唐谙连自己都送上去当炮灰,他还能抱怨什么?
只能破釜沉舟,打呗!
一上来,从排兵布阵上看,似乎两边都放弃了战术,就是硬拼实力,这一轮,真的是相当磨练个人能力。
唐谙把兵力都分到了其他两路上,自己这边只有八个人,充分发挥了下驷中那个“下”字。
他这边需要机动性,所以人多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