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鬼故事的人,都喜欢把故事背景设置在深夜,最好是乌云蔽月,人迹踪绝,凄风惨惨,如果再进一步,故事是发生在公墓墓地,那效果更是事半功倍。
此时就是深夜,春雨如丝如缕,淅淅沥沥的下着,冷风阵阵,无星无月,h市的公墓墓地内,正好上演鬼故事。
“你们要快点,趁着我还有二十多分钟,把事解决了,如果这段时间内不能解决,可就指望不上我了。如果指望不上我,你们就没什么成功的可能。”孟方缩头缩脑地看着眼前的那幢二层小楼。
那是公墓大门旁的守墓人专用小楼,一楼是公墓的办公处,二楼住着守墓人。
“我们来就行了,你还要带着他们,这么多奇形怪状的鬼,你都不觉得倒胃口?”麦浪问。这个正太穿着死神制服——一身黑西装,黑发黑眼,独左耳上的一只耳环不时闪过亮光。
“开玩笑,看看我们仨!”孟方说着一甩头,四十五度角望天,“也就是你们两不能露脸,不然我们在街上肩并肩一走,满街的女人,小到八岁,老到八十岁,谁还能忍住不回头?”说着又学007摆了个ss,“看看,象我们这么帅的死神,适合装鬼闹鬼吗?这守墓的也就是个老头,要是个女人,说不定会一直倒追着我们三个鬼跑呢?说不定反压我们xxoo。”
“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就上。”莫笑不理会又在发二的孟方,回头望着背后的几个鬼魂问。
“死神大人放心,妥妥地。”一个肚肠全露在外面的鬼魂道。
“还有个问题,要是把人吓死了怎么办?我们会受惩罚吗?”另一个鬼问,他的后脑勺被砍了半边,脑子全露在外面,
“你就办你的事,哪里这么容易死?死了不是还有死神总负责人吗,他积分多,用个强制回魂就行了。”孟方抽了那个鬼脑袋一巴掌,然后把手放在麦浪的黑西装上蹭了两把,被麦浪的白眼一顿鄙视。
“那就上吧。”几个鬼魂在死神们的带领下鬼鬼祟祟的向着小楼前进。
小楼现在的主人是一个60多岁的王姓大伯,做守墓人有十多年了,奇异的事也见过不少,不过他自诩艺高人胆大,这些小鬼小妖,他还不放在眼里,所以一干就是这么多年,不象他的数位前任和同事,都是三五个月就卷着铺盖双腿打颤地走人。年满60后,他本来可以退休,可是公墓管理层居然一时找不到肯接手他职位的人,于是王大伯暂时留下来。
春天易困,又是雨夜,王大伯料想也无人来扰,早就收拾好一切,爬进被窝。
开着手机翻看几张儿子发过来的照片,王大伯心满意足,虽说儿子大学毕业不久,就以半插门的方式留在了大城市,在那里结婚生子后,很少再回家来,就是孙子,也没见过几回,但是看看儿子发来的几张全家福,王大伯心里仍乐滋滋的。对着照片,幻想着自己也在那张全家福中——如果当时在场,自己应该就站在儿子媳妇的身后?或者是抱着孙子坐在前面也不错?要是和亲家公亲家母站一排,好象也可以接受?……
在这美好的幻想中,王大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睡去。
“到了,就是这。”走在最前面烂肚鬼一挥手,“停。”
后面的鬼魂全停下,一顺溜地排队站在那里。
“怎么办?他睡着了”烂肚鬼问孟方,“是把他弄醒,还是我们撤?”
“撤你个毛线。”孟方一巴掌呼回去,“弄齐你们,我又正好能接任务离魂,你们以为这很容易吗?告诉你,我快没饭吃了,要是这次失败,我以后就学钟馗,改吃鬼,先从你吃起。”
“是是是,小的明白,我这就想办法弄醒他。”
烂肚鬼绕着床走了一圈,最后在床头停下,“半脑袋,我力量不够,你来,捏住他鼻子。”
半脑袋也走到床头,伸出手,把王大伯的鼻子给捏住了。
“他要是醒了,先别吓,刚睡醒的人不经吓,小心把人真吓死了。”莫笑在旁边提示道。
“是是是,小的明白,我只弄醒他,什么时候开始吓,您说了算。”烂肚鬼点头哈腰的一个劲应承。
被捏住鼻子的王大伯,呼吸不畅,把嘴一张,打着呼噜继续睡。半脑袋鬼忙伸出另一只手,把王大伯的嘴也一起捂上。
王大伯挣扎了几下,从梦中悚然惊醒,只觉得自己心头狂跳,呼吸好象也不对劲,他坐起来喘息了两口,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直到心头的狂跳过去,才放下水杯,又要上床去睡觉。
“好了,差不多了,你们轮流上吧。”莫笑说,“我把他周围的灵场加强了一些,要是你们集体拥上去,可能会吓死他。”
“我先来。”一个长舌头的吊死鬼魂自告奋勇。
莫笑一点头,那个鬼魂喜滋滋的朝王大伯跑了过去,毕竟,能在死神的允许和带领下,集体出去吓人,这机会可不多得。
无辜的王大伯喝完水,正准备接着去睡觉,却看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一个舌头老长老长的鬼,这鬼不仅舌头长,还对着他做鬼脸,把自己的舌头打结,松开,再打结……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长期独居公墓,有自己方式和准则的王大伯,压根不理会眼前这只吊死鬼,直接绕着路,继续往床上扑。
接下来,他的眼前是烂肚鬼,当着他的面慢慢清理自己的肠子,然后是半脑袋鬼,还有水淋淋的水鬼,最后王大伯在他床上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