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老子倒很希望小娘子来计较一番啊,我这、这、还有这都很想要小娘子的嘴巴来计较计较的哦!”那人不知道拍了自己哪里,发出手掌和肉相撞的啪/啪声。
还是不回头的好,省得辣眼睛。
“吃饭!老实点!”狱卒提着木桶来到最里间的死牢,看见地上可疑的水渍,他的脸色一变,抽出长鞭隔着栏杆朝那人就是一鞭:“你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对面是徐家要了她命的死囚,还没想好怎么个折磨法,要是被你欺负得提前死在牢里,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求死不得!”
哟,她还有这种待遇?除了狱卒别人都不许欺负她?听着对面那人嗷嗷惨叫,二丫摸索着下巴想,徐家敢情要留着她慢慢折磨。
那么,狱卒给的这碗饭又是怎么回事?
晶莹的白米饭,还有两块肉和一个蛋,闻起来特别香,香得过分了。让她好奇,这是死囚的标准待遇?
“你们吃吗?”她问这牢里的原住民们,结果没有一个小东西愿意凑过来。
“喂,我和你换。”二丫转身,对蹲在牢门前的对门邻居说,看清了这人生得五大三粗,是个格外强壮的汉子,一碗稀粥根本无法满足他的胃口。他刚刚把手伸出栅栏举起木碗,就听见对门的小丫头说要跟他换饭吃,而她碗里的居然真的是饭……
还有两块红烧肉,一个卤蛋!
咕噜咕噜,肚子好饿。
徐家重点关注的犯人竟然有这么好的待遇?
但他很警惕:“你为啥要跟老子换?不换!”
“我胃疼,想喝粥,”顿了顿,她又勉强一笑,说,“大哥,照顾一下。我才来,又小,只求死前能在牢里过几天安生日子。”
哦哦!贿赂啊!小丫头很上道嘛!
他迅速道:“把碗推过来,准头好点,要快,不然一会收碗了!”
二丫的动作很快。她的碗过去,那人犹豫片刻,依依不舍地把馊掉的稀粥给她,看那样子,他本来打算全独占,只是记着刚刚那顿鞭子,没敢。
二丫端起碗,隔着牢门端起碗咕噜噜把稀粥全部喝掉,然后飞快对这位珍惜地缓缓捧起饭碗的大汉道:“那饭有毒。”
啥?大汉冒着绿光的眼睛艰难地从肉上移开,看向她:“啥?”
“有毒啊。”不然干嘛给你吃,我自己不吃?
“咚咚咚!”远远的,狱卒用木勺敲击桶子,大声道:“收碗!”
我擦这么快老子还一口没吃呢,大汉泪牛满面:“你他/娘的想骗我!”
“不信的话,你吃就是。反正死囚嘛,也不差这一两天。”她伸出手头舔了舔碗底,然后放下碗,理理裙摆,盘腿坐了回去。
大汉拿着这碗香喷喷的美味,纠结得要死。他怕吃,又不甘心不吃。
这小丫头怎么知道有毒,她是不是记恨他刚刚朝她撒/尿,所以故意诓骗他!
饿死他了,这地方一天就一顿,简直不让人活,吃吧!
呃,真吃?万一……真有毒呢?虽说都是死囚,但是万一有转机,万一有人救他呢?大好男儿,他不想不明不白在牢中被一碗米饭毒死啊!
大汉尚在纠结中,狱卒已走到他面前。看到那碗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米饭,狱卒的眼睛瞪大,愤怒地一把从大汉手里抽出:“谁让你抢别人的!”
“我、我一口没吃啊……”大汉好憋屈,他今天只能啃地上的稻草和臭虫了。
“你他妈/还敢给老子顶嘴!”狱卒把木桶往地上一顿,抽出背后鞭子。
“你打他干什么,是我要和他交换,”二丫插/口道,“是徐家想动我,还是别人?”
狱卒的脸色一变。
“我已是必死之身,徐家巴不得我活长一点,好多受一点折磨,不会让我在牢里毒发身亡,横生枝节。那么,是谁恨不得我立即去死?”二丫边说边想,慢悠悠道:“我猜是一位……很有钱的故人。”明明不是本地人,却连青州死牢的狱卒也能用钱买通,那一定花费不少钱财,还有可能徐家有人暗中协助。徐宁不想她死太早,徐家大夫人可不一定。
她在徐家住那么久,本身五感灵敏、观察细致,早察觉到徐宁的夫人徐秦氏对她的轻蔑态度,以及徐秦氏和徐寅之间可能有点不好说的秘密。如今她坏了徐秦氏儿子的名声,这段时间又风头如此之劲,一个柳夫人怕她不死会泄露秘密,一个徐秦氏正想借刀杀人,一拍即合。现在她入了死牢,这种大好时机,她们怎么会不抓住。
可是,谁让她鼻子敏感、记性又好,闻出来饭菜里掺杂了一种十分稀有的毒呢?这种□□,以前柳老爷恰好买过一点,不仅给她展示过,还喂了一半给耳鼠吃。
她的关系网实在非常简单,所以尽可以大胆一猜。
“你让柳夫人尽可放心,为了她儿子,我什么也不会说。”
狱卒慌张地提着木桶跑了,留下对门的邻居一脸幽怨地看着她:“你故意的。”他的饭,他一天的口粮,他的命根子,没有了!
“是啊,我故意的。”
大汉憋得内伤。
柳夫人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被揭穿后,狱卒不肯为她再送一次下毒的饭,柳夫人只能买通另外一班狱卒,在换班后亲自下死牢。
这种地方的空气闻一下都会脏到自己,她皱着眉头,比几个月前苍老不少,整个人裹在漆黑的斗篷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