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由,强令娶亲呢?

徐云风不爱以最恶的心思揣摩人心,但是以徐家之大,后宅阴私计谋,他不会全然不知。

柳轻风没有回答,她忽然顿住脚步,皱眉瞪着那个在墙脚抖抖索索站着的人。那人傻愣愣地看着柳轻风,忽然就哭了:“少、少爷……”别丢下我啊!

书棋不是个聪明的侍读,可是他跟着柳轻风的时间足够久,所以他以小动物般的本能敏锐发觉了少爷的异常,更何况他还听见了徐云风的那句话。

少女站定,转身,仰头,低低对徐云风说:“你等我一盏茶的时间,最多。”没有了刻意压低的少年音,她本来的声音让徐云风觉得不太适应,但又格外好听。

她忽地松开他的手,徐云风感觉手中一空,心中随之一空。他没有多想,立即反过来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我同你去!”

不许拒绝!

柳轻风经过书棋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去后门等。书棋忐忑不安,不知道少爷要去做什么,只是巴着脑袋看二人行走的方向,是柳夫人所在主院。

半盏茶后,柳夫人的院子升起浓烟。

着火了?

他呆愣地伸长脖子,着急地徒劳跺脚,如同热锅蚂蚁。好在很快看见两个快步跑来的身影,他的少爷递给他一个雕着百花图的木盒子,盒盖上了锁。

这是什么?

“卖身契。”少爷言简意赅,又从身上不知道摸出什么东西,咔嚓一下打开后门的铜锁。书棋听见远远传来“走水了”的慌乱声,而他已经被少爷揪着衣服,拖出了柳府。

他们不会再回来。

从柳府的门槛往外踏出的刹那,天旋地转,仿佛世界完全不一样了。

书棋恍恍惚惚跟着走,走到一半,却突然被少爷一推,踉跄倒在墙脚。

“别跟着我。”他听见头顶上少爷冷冷对自己说,书棋抱紧了装满卖身契的盒子,茫然无措。

少爷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扔给了自己,又说:“换些钱,自己走。”

去哪?

书棋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少爷。

“没地方去,就去找老谢。”少爷丢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书棋捡起玉佩,迈着小短腿想要跟过去,但是少爷拉着徐少主,步子飞快,在几个小巷中七拐八拐,转得书棋晕头转向,彻底跟丢了。

少、少爷?

书棋抱着盒子和玉佩,蹲在原地,放声大哭。

“为何不带他?”徐云风问,反手包住她冰凉的手,将体温传递过去。

柳轻风看了他一样,没有挣脱:“带不了。”书棋的年纪比她还小几岁,胆子小,没有独立生活能力,她保护不了他。

“老谢是谁?”

柳轻风言简意赅:“一个乞丐。”

什么?徐云风以为自己听错:“你同此人有交情?”

“他欠我钱。”

他语气更怪了:“缘由是?”

徐云风的问题真多,柳轻风烦躁。她不知道柳夫人什么时候会醒,更没料到自己会趁乱逃跑,全盘计划被打乱,现在只怕被人抓住,于是全身的五感都被她调动起来,全神贯注之下,连多说一个字都嫌分心。

“阿轻?”他追问,不知什么时候自顾自改了称呼。

别问了!

她踮起脚揪住徐云风的衣领,贴着他的鼻子恶狠狠警告:“现在别说话!”

晕乎乎地看着她微湿的长睫一闪一闪,少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一抹晕红悄mī_mī爬上脖颈。

柳府的浓烟升上天去,令城中许多人家走出家门抬头看热闹。柳轻风低头绕过大路,沿坎水河边僻静小巷绕来绕去,终于远远瞥见了徐田的铁匠铺幡子。她心中紧张,停下脚步,不安地问:“可以出城吗?”她指现在、立刻。

“放心。”他说到做到。扮成随身侍女的柳轻风跟着他坐上马车出城,没有惹来巡城差役的半点怀疑。柳府意外走水,但是城门没有戒严,也没有人赶去救火,大家一起看热闹,直到徐家马车出城,守城士卒个个才站直身体,毕恭毕敬,甚至言语谄媚。

“所以柳府这件事,对你不会有影响吧?”她小心地问,正撞进徐云风的眼睛,后者一脸慌乱地移开视线,结结巴巴:“不,不会。当然不会。”她不知道,柳夫人和徐家相比,就如同蚍蜉与大树。

“哦,那便好。”她点头,松口气,徐云风也跟着点头,然后两人再无话可说,一股尴尬的气氛在车厢内迅速蔓延开来。她怀里抱着那只不知道怎么跟上来的耳鼠,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除了小妖兽舒服的呼噜呼噜声,车厢里安静得吓人。

往常这种情况是绝不会出现在二人之间的,无论是关于铸剑,或是湛京,还是域外的属国,两人都有说不完的话。

果然是因为这个吧。柳轻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身水蓝色的侍女裙,这是刚刚从成衣铺买来的,式样大小都不怎么合身。她叹了口气:“云风兄,麻烦前面找个方便的地方,我换回男装,如此一来骑马赶路也方便。”

“其实不用着急如此,此去洛水城有千里之遥,骑马虽比马车要快,但是……”但是女孩子骑马很辛苦。徐云风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更不敢说自己喜欢柳轻风的女子装扮。

他虽然在洛水城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可是从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有过“称兄道弟”的深/入交往。刚刚一路从柳府匆忙出逃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出了城,一切太平,直面女版柳轻风,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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