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和游子吟商量好好的计划却在郝梦这里遇到了障碍,她拦着我死活不让我附傻强的身,还说我要是敢附上去她就把我揪出来打得连游子吟都认不出我。最后还是游子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加上傻强强烈举手表决才勉强点头。要说这丫头还是心细,在我出门之前把银行卡塞给我,让我取些钱给刘兴发,一来是还上次傻强的面钱和出租钱;二来表达一下感谢;三是也算周济一下老刘,上次看到他那饭馆一副即将倒闭的样子,应该也比较需要钱吧。我在银行取了一千块钱,带着游子吟在街上叫了一辆出租直奔刘兴发的饭馆。
穿过那条昏暗的走廊,我和游子吟看到院子里的刘兴发正在和一个汉子争执着什么,那汉子脚边墩着一个白色布袋,扛起来作势就要走,刘兴发拦住,求到:“王师傅,咱俩打交道不是一两天了,这袋面我先赊着,过几天周转开了就给你钱。”
王师傅头也不回:“老刘我没法给你赊啊,你儿子上次从我店里强借了五百,都半年了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
刘兴发听到这话叹了口气,松开了手。王师傅扛着面低着头却被我堵住了去路,说:“小伙子让让,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我没动,从兜里掏出钱,数了六张捏在手里。王师傅见我没挪地儿,抬起头看我。我将六百块塞到王师傅手里,说:“五百块是替刘振龙还的,一百块买你这袋面!”
说罢一把将面从王师傅肩上拎了下来,傻强这身体劲挺大,王师傅要弯着腰才能扛动的面我一只手就拎到了刘兴发跟前。王师傅握着钱朝刘兴发挥了挥,说:“走了啊!”
刘兴发没能拦住一溜烟走掉的王师傅,回来有些埋怨的对我说:“你这孩子,这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我一手拎起面袋,一手拉着刘兴发朝店里走:“刘叔,感谢您上次给我吃面还叫出租送我回家,今儿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孩子,你?”刘兴发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人跟上次见面有所不同,有些吃惊。
“哦,我有间歇性精神病。”我说起鬼话来眼睛都不带眨的,本色出演,见刘兴发还是眼睛大瞪,又接着说,“刘叔放心,我今天出门吃了药的,感觉自己萌萌哒。”
刘兴发被我糊弄过去了,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说:“不管怎么说,我真不能让你这么破费,面粉钱不说,还替我那个小王八蛋还债……”
“就当付那碗面钱了!”我摆了摆手。
“那怎么行呢!我这儿又不是黑店,我一碗面也就卖十块钱。”刘兴发更加局促了,老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游子吟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当然老刘根本不可能听见。我点了点头,对刘兴发说:“这样吧,这钱就当我提前预付的饭钱,以后我会经常来这里吃饭,这下行了吧?”
老刘还想说什么,嘟囔了半天才像吞下个热馄饨一样说:“好……好吧。”
老刘是个老实人,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城市里外面随便卖一卖一碗面都得二十几起步,他却只卖十块钱。游子吟这个主意的确不错,我给的六百块够傻强在这里吃一个月,既能让刘兴发收下钱而不愧疚又能让傻强填饱肚子。
刘兴发的脸虽然不红了,但是感觉还是有些尴尬,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想找什么东西立即来补偿一下一样。我见他在自己店里这么不自在我都有些不自在了,便说:“刘叔,要不你现在就给我做碗面吧,我有些饿了。”
老刘听到这话思维立马像被朝露点开的荷花一样发散开来,只见他高兴地说了一声好嘞,赶紧奔到灶台前和面、烧水,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碗看样子像是杂碎面的面就端到了我眼前。我也是好久未食人间烟火,拾起筷子撩了几根面就往嘴里送。说实话,老刘的面做的很一般,碱水面没过过冷水,所以面里全是碱水味。鱼丸也没有鱼味,但是为了掩饰,特别加上咖喱汁,想把它做成咖喱鱼丸,但这么做太天真了,因为煮的时间不够,咖喱的味道只在表面上,完全没有进到里面去,放进汤里面鱼丸就被冲淡了,好好的一颗咖喱鱼丸让老刘做的既没有鱼味有没有咖喱味,失败!萝卜没挑过,筋太多,失败!猪皮煮得太烂,没咬头,失败!猪血又烂稀稀的,一夹就散,失败中的失败!幸亏肥肠还是干净的,没有猪屎在里面……我终于知道老刘的饭馆生意为何如此惨淡了。
刘兴发坐在我对面,像看着一个第一次吃奶的孩子一样看着我,趁我一口面咽下去之后问我:“怎么样?好吃吗?”
“好……好吃!太好吃啦!”我眼泪都要下来了,倒不是我演技好,而是我第一次说鬼话说的让自己如此尴尬,感觉都可以去米国领金酸莓奖了。
老实人刘兴发显然没看出来我这是在尬演,开心的直乐呵,又快速跑到厨房忙活了一阵端了一碟拍黄瓜出来,慈祥的笑着摆到我面前说:“吃吧!”
我就着老刘的好意三下五除二将面和凉菜统统吃完,拿餐巾纸擦了嘴之后故意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说:“吃饱了!谢谢刘叔!”
“谢啥呀,应该是我谢你才对,今天这顿算我请!”刘兴发直摆手。
“孩子,我还没问你叫啥呢?”见我要争执,刘兴发赶紧打断我,问。
“呃,刘叔你就叫我强子吧!”刚吃了人家的一份好意,这下又要打包一份好意,我有些过意不去。
接下来刘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