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天。为了我们自己和我们爱的人,也同时为了爱我们的那些人,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郎叔。

那乖,闭上眼睛。郎暮言沉声说。

苏剪瞳闭着眼睛,这就是她渴望了一生的父亲的怀抱和来自父亲的力量吗?为什么最终到来的时候,像是一场噩梦,像是一个绝望到永远都不想醒来的噩梦?为什么最终到来的时候,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她到底做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呢?

她本来是要挂掉电话的,可是……她摸着挂断的那个键,就是下不了手,也许这次通话以后,她再也不会见他,她以后,也再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他是谁,她是谁,都不再重要,都不再有任何意义。两条不想交的平行线,在偶尔的错误里交叉了一下,始终又都要回到正轨,回到自己的道路上去……有些错误既然已经犯下,就必然有人要来承担错误,必须是她,只能是她--只能是最初知道这个错误的人!

郎暮言听到她翻来翻去的声音,柔声说:还是睡不着吗?

也许很快就睡着了。苏剪瞳说。

我……给你唱歌吧。郎暮言说得有点为难,但是却很坚定。

苏剪瞳闭着眼,感受到眼泪不断地涌出来,流进耳朵里。

郎暮言轻声唱起来:

柔柔软软小猫咪,

温温暖暖小猫咪,

缩成一团的球小咪,

快快乐乐小猫咪,

迷迷糊糊小喵咪,

睡着了的乖小咪,

喵呜喵呜喵呜……

他声线纯朗厚重,本身是非常不适合这样懒洋洋的调子和软绵绵的歌词的,唱出来有点好笑,他却唱得很认真。他曾经唱给安然听过,苏剪瞳再次听到,那眼泪还怎么可能止得住?

唱完,郎暮言没有再说话,只是就那样拿着电话,听着她翻来覆去,终于到电话那边,再也没有多余的声息传来,他才挂掉了电话,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是凌晨六点了。窗外的天空黑得沉静,很快就会有曙光要出现了。

苏剪瞳虽然睡着了,却只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心里头装着事情,怎么可能就会那样没心没肺的睡着?她起身,觉得眼睛又酸又涩,大约是哭得太多。她用冷水稍微覆了一下没受伤的那只眼睛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亮,方想正从厨房里拿早点出来,见到她大吃一惊,瞳瞳,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昨晚睡之前喝了水,有点浮肿了。苏剪瞳遮掩着说。她外表虽然言笑无忌,可是藏得住的心事其实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吐露一点点,凭空增加别人的担心。

怎么可能,都肿成什么样子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一点点干干涩涩的,那我先去滴一点药。苏剪瞳说完转身回屋里。

方想跟着她,追上她的脚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啊,可能有点累了,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苏剪瞳回过头来看着他,要是你不放心,一会儿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方想见她笑容如常,放下心来,真是害怕你出什么事情。我每天都担着心呢。

我哪里会出什么事情啊?我平平凡凡的一个人,和大家一样的学习和工作,天天都好得很呢。苏剪瞳说着滴完药,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方想笑道:好是好多了,不过说好的一会儿还得去看看医生。

吃过早饭,方想陪着苏剪瞳去医院,医生检查完后责备了几句:说了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不能掉眼泪的,都有点炎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再开一瓶药,回去一定要注意了啊。眼睛不比其他部位,反复一下就不像其他地方一样那么容易好了。

方想偏过头去看苏剪瞳,苏剪瞳被他看得心虚,低垂着头说:不小心有沙迷了眼……

医生说:那不如配一副平光眼镜,你这眼睛,也要少受强光的直接照射为好。

好。方想抢先答道。

真的去配了平光眼镜出来,苏剪瞳戴了一下--谁也没有想到她的苦恼是这样的,睫毛太长,戴眼镜会被直接抵到非常不舒服。这简直就是让其他配眼镜的所有女孩子羡慕嫉妒恨到爆,苏剪瞳赶紧摘了下来,算了,我看就留着吧,偶尔戴一下。

方想看着她的侧面,两排浓密的睫毛羽扇一样的扑扇着,他笑着说:秋水剪瞳,剪瞳秋水,你的名字和你的人还真是匹配得天衣无缝。

想起郎暮言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还问过她的父母是谁,苏剪瞳一下捏紧了拳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方想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出去,摩挲着她的手指,好凉。会冷吗?

不会。她淡然应了一声,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方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苏剪瞳的肩头,苏剪瞳回望着他平和耐看的眉眼,笑了笑。

傻瓜,我们该去买礼物了参加晚宴了。

什么晚宴啊?苏剪瞳问。

方想笑道:你还真忘了啊,景杨和南荣熙领了证了,今晚请朋友们一起吃饭,你说我们该不该准备一份有意义一点的礼物?

苏剪瞳情绪略好,将昨晚的事情抛开到一边,说道:该打,该打,我真的是忘记了。

两人一起来到选礼物,苏剪瞳左右都选不中合适的。在她心里,景杨一直都是学习的榜样,景杨面对生活淡然的态度,不卑不亢又坚韧的性格,对爱情和家庭的坚持,在她看来都是一个勇敢的女人该有的品质。这些,景杨从来没有挂在口上,但


状态提示:第1021章 破坏--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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