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开始担心,未免有点担心得太早了。

外婆提着菜篮子进门,说:什么太早了?不早了不早了,得赶紧做饭,郎老师饿坏了吧?

还好。郎天白微笑道。

瞳瞳,先去给郎老师洗点水果。

苏剪瞳应道,赶忙跑进厨房里。她一边洗一边对着洗手池的镜子,将手指伸出来在鼻尖和下巴处比划,她虽然也是挺直的俏鼻梁,下巴尖巧,可是她嘴唇莹润饱满,和郎天白菲薄的唇完全不像,怎么往后缩都会碰到手指。

看来美丑都是天注定的,有些人漂亮得令人羡慕嫉妒恨,不漂亮的只好接受这个现实--苏剪瞳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的洗水果。

饭后甜品是苏剪瞳做的芒果布丁,郎天白微有讶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你也喜欢吃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做了好多,郎老师你一定要吃几个。苏剪瞳欢呼着,没有比自己做的东西恰好是对方的最爱更高兴的事情了。

郎天白微笑着说:原来是你喜欢吃啊。

苏剪瞳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的,唇边的酒窝更加明显了,我妈说我爸喜欢吃,我学着做的啊。能合你的口味真是让我欣喜。

外婆也跟着说:这话说得没错,老师如同父母一样,孝顺了老师,就等同于孝顺了自己的父母。

咱们以前住的房子里,外婆一直供着‘天地君亲师’呢。

外婆不停地给郎天白夹菜,神态是对老师的尊重恭谨,又是看着后辈般的怜惜,郎老师,你可要多吃点,我听说当老师的都辛苦,现在的孩子都可折磨人。你看你这么瘦,一定没少为这些孩子操心。

郎天白望着满满的饭碗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苦笑,他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实在吃不下,不吃又怕辜负老人的一番心意。

苏剪瞳趁外婆盛汤,从郎天白碗里夹了两只鸡腿到自己碗里,外婆用筷子打掉她的筷子,这傻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呢?哪能去老师碗里夹菜吃?恩师恩师,恩同父母,师德楷模,都是你要好好学的。还不快去重新拿碗来给老师盛菜?

这顿饭,郎天白吃得相当艰难,一餐吃了三天的饭。苏剪瞳送他出来的时候,连连抱歉。

郎天白不以为意地帮她开脱:老人家都是这个样子,恨不得后辈都多吃一点,吃得越多她越开心,比自己吃了还欢喜。以前我奶奶在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只是吓得我以后都不敢留你吃饭了。

其实好久没吃这么家常的菜,也蛮怀念的。瞳瞳,你在帮忙筹划怀瑜的生日宴会吗?

是啊,二哥说景杨姐姐忙,拜托我帮忙,我真忐忑,害怕自己搞砸了。

郎天白说:没关系,你按着往年的流程做就好了。小孩子嘛,按我说就不该年年都这么隆重。架不住老年人疼爱小孩子,任由他胡闹。只是今年这晚宴,我想多请一个人。

是谁啊?

怀瑜的外婆。以前都没有请,今年我想请她来。

是怀瑜的外婆啊,那正该请的。你放心,我会办好的。

她也许会来,也许不会,她若来,你帮我好好照看她。

苏剪瞳应道:嗯,你放心,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的。

送走郎天白,苏剪瞳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路走回来。心里就像打翻了一桶五彩的颜料,什么颜色都有,明快的、黑暗的都混杂在一起。伸手托着微鼓出来的小腹,有一下没一下的一脚将石子踢远。

她抬头看见远处的咖啡店里,窗户旁边的位置,刘文杰和林雪兰正在喝咖啡,本来挺正常的场景,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别扭起来。

两个喝着喝着咖啡,将杯子调换了一下,同时低头噙吸管,脑袋碰在了一处,抬起头来相视一笑,伸出手十指相扣。

苏剪瞳一颗心都要跳出来。出于女孩子的本能,看到其他男人出轨的感同身受,让她火冒三丈,就像是妻子抓奸丈夫一样,她又恼恨,又迷茫,站在原处反而半天都没有想出来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用二哥教的方法在心里默数,默数到好几百,她才平静下来,抓起手机说:杨姐姐,我在我们楼下的咖啡馆,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你能来吗?

这种事情她没法直言戳破让景杨难堪,也没法坐视不理,也许这样的唯一的办法了,让她自己看见,自己处理家事。

我先看看有没有空,我一会儿回复你好么?景杨说。

那好吧。苏剪瞳可急死了,真恨不得马上告诉景杨。可是偏偏还不得不故作镇定。

打完电话,苏剪瞳偷偷摸摸躲在一旁观察咖啡店里的动静。

景杨接完苏剪瞳的电话,马上又接到了四季城购房部的电话:景小姐,这是最后一天了,你若不能来付付,先期交的五万块定金也无法退给你了。你今天能来吗?

能,一定能。下班之前我会赶来的,麻烦你再帮我留一下。

这样吧,那我等你到晚上十点前,逾期的话,我真的没办法等你了哦,景小姐。这是楼盘的规定,请你也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景杨挂完电话,打给刘文杰,文杰,你在哪里?回来一下,现在,马上!对,我说马上!

刘文杰挂断电话,对林雪兰说:我有事得回家一趟,晚饭你自己吃,我就不陪你了。你要多吃点,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景杨压不住的火气噌噌直冒,抱着熟睡的孩子,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来。老刘婶和老刘叔在一旁,有点无措,又有点理所当然。


状态提示:第953章 说话--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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