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办法?让那个晴娘再不来沾咱们便宜?”李美娘就惊喜的问道。
在她心里,周家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晴娘就是来吃顿饭,都是来占她便宜。讨厌得紧。
“当然有,嗯,给哥哥点银子吧,让哥哥帮你操持那天的酒宴——”李家贵就嬉皮笑脸的,向李美娘伸出了手。
“吓,你又想骗俺银子!”
李美娘就气得,狠狠把李家贵的手给打跑掉。
这个三哥,还真是死性不改!就知道要银子乱花钱!
以前在李家的时候,就天天抠李能的银子;现在到了府里,又来抠她的银子!
没门!
李美娘就厌恶得直皱鼻子。
“嘻嘻,你不是想出口气吗,整治一下那个晴娘吗?哥哥啊,到时候准保让你满意!”
李家贵就笑嘻嘻的搓着手到。
“哦,那你说说,你用啥办法整治她?”李美娘眼前一亮,忙又问道。
“嘻嘻,俺跟你说啊——”李家贵又把嘴巴给凑了过来,附在李美娘耳朵边上,嘀嘀咕咕了半天。
“这个法子啊,能行吗?”听了李家贵出的坏主意,李美娘却还有些犹豫。
距离十五那天,就剩下不到十天了,而李家贵的主意是——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肯出银子,啥事儿是俺办不成的?”李家贵就撇了撇嘴,还不受控制的,个咯一下打了个臭嗝出来。
“哎呦,臭死了——”
李美娘没防备,李家贵又是对着她的脸说话的,这下,可就把李美娘给熏的,连忙捂着鼻子,直扇手帕。
原来,李家贵现在天天在外面喝酒,吃肉,却又生活没有节制,肠胃里的虚火大着呢。
这一打嗝啊,可就把胃里的那些酸臭味道,都给翻了出来。
可就比那刚吃了屎的狗,嘴巴都臭上三分呢!
冬季的平原上,大雪皑皑,一行穿得厚实的轿夫,正抬着一个青色的,厚厚门帘的轿子,往州里走去。
轿子边上,还跟着几个家人模样打扮的人。
“娘,这轿子真软和啊!”
小丫和狗子,就一边按着轿子里的软和垫子,一边嘻嘻的笑着。
有着厚厚的棉门帘,棉窗帘,还有着厚厚的垫子,脚底下,还给准备了踩着的,装了火红木炭的暖炉。
这顶暖轿,就是他们的大伯周学政派来的,特意来接他们去过正月十五的。
李美娘到底是抠搜的,没舍得花银子雇佣两顶暖轿。
而是只雇佣了一顶暖轿,让他们挤了挤,就接来了。
不过,晴娘倒是不太介意。
因为,天寒地冻的,轿子多了,坐着空旷反而会很寒冷。一家人挤挤,倒是会很暖和。
不过,这分量,却是不轻。
毕竟,是四个人坐在一个轿子里的。怎么也有小三百斤了。
就把轿夫们给累的,呼哧带喘的,很快就热出了一身汗。摘下帽子,头顶上都直冒热乎白气。
“周管家,这可不行嘞,一个轿子里坐了四个人,可得给俺们加钱嘞!”
就有个轿夫头子,对来请人的一个周府瘦管家,抱怨着说到。
可是,那个脸型干瘦垮塌的周府管家却对他们直撇嘴,沉着脸,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还想加钱呢?
也不瞧瞧,现在周府内宅是谁在当家作主。
就新奶奶的那个抠门本性,连他这个跟随老爷多年的老人工钱,都敢下手克扣!
那个管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直跟着周应元来大山州的瘦书童。
周应元没有娶李美娘的时候,他吃得可胖了呢,可谁知,李美娘一娶回来,克扣他们下人的工钱不说,还要他们定期把红包给交上来。
不交上来的,就要关小黑屋,罚不准吃饭。
几次惩罚下来,可就把小书童给饿的,刚胖起来几天的小脸,又迅速瘦了下来。
就这样的抠门贪财胖女人,还指望能给加工钱?
笑话啊——
周府。
“欢迎,欢迎来俺们周府。”
晴娘他们刚互相搀扶的下了暖轿,就见李家贵呲牙咧嘴的,笑容满面,迎接了过来。
不过,他的笑容却是那样的虚假,脸部肌肉也总是在不太正常的僵硬抽动着。
他后面的台阶上,还站着个满头珠翠,又努力做出高傲神情的胖胖李美娘和两个丫鬟。
李家贵?
大伯周应元请客,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俺们周府?
什么时候,李家贵也改姓周了?
晴娘看着这几个‘猴子’努力做出人来的模样来,就觉得特别的可笑。
不过,这到底是来做客的,她也不好一下轿子就挑刺,显得她一点涵养都没有。
“俺大伯呢?”
定了定神,在人群里,晴娘他们没见到周应元,就温柔大方的笑了一下问道。
“周大人啊,公务繁忙,正在签押房里办公呢。呵呵,就先让俺们来接你们。”
李家贵就弓着身子,有些谄媚笑容的解释着。
心里,却一直在骂着晴娘一家人。
瞧哟,当了学政大人的亲戚,这小贱人腰杆也挺起来了,就那个直啊。连见到他这个以前的三叔公,都不知道蹲个身子,行个礼了。
真当她是个官府大小姐,身份尊贵怎么的?
还有那个木氏,以前不就是个又干又瘦又受气的黄脸婆子吗?现在也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啦。
瞧瞧,还穿上了城里人才穿的长袍和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