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流言

“爸,吃饭了!今天的饭是我煮的哦!你快来尝尝好不好吃!”江恩思兴奋地对江大军说。

江大军在饭桌上坐下来,满脸欣慰和欣喜,“哟,我家一天到晚磨人的小幺女会做饭了啊!这我得尝尝。”

潘大梅翻了个溺爱的白眼,“她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今晚上就烧了个灶火做了锅饭,就把自己美得,嘚瑟成这个样。”

“妈!好歹我是煮熟了饭了啊。”江恩思有点不高兴。

江大军见状,马上打起哈哈来,“好好好,我家小丫头厉害了,会烧饭了!以后肯定是个样样拿得出手的主,哈哈哈!”

一家三口这才好好吃起饭来。

刚扒了两口,江大军又问:“大丫头的饭菜,有没有给留起来?”

潘大梅一改刚才的热络,冷淡道,“呐,在那呢。”

江大军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碗白米饭,上面就几片大白菜叶子,连一块肉片都没有。

他心里头有些恼怒,但不好在饭桌上发作出来,便提溜起筷子,在一小盘炒肉片中夹了好几块放进江蓠的碗。

“爸,我要吃肉。”江恩思一看她爸的做派,立马就不依了。

“你自己夹着吃。”江大军说。

潘大梅“啪”一声就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放,“这一小盘肉都让你夹了大半进那死丫头的碗里了,恩思还吃什么?其他人吃什么?”

江大军压着心里那丁点恼怒无奈道:“大丫头今天不是受罪了嘛,该补补。”

潘大梅一听更加不乐意了,重新拿起筷子,伸向江蓠的碗,把才夹进去的肉片一片片地往江恩思碗里放,“她那是活该!家里活不干还跟人家跑出去玩,读书没恩思读得好,脑子还没恩思活络,人家在倒沙子她还往上凑了!给她吃那么多肉,也不怕折福。”

江大军深知潘大梅的秉性,这时候也不再和她多说什么,只能由着她去,默默地吃着晚饭。

晚饭接近尾声,江大军突然又想起刚刚进入江蓠屋子的事,就问:“两闺女先前不是睡一屋吗?这大丫头现在的那屋子,湿气也太重了,这人长期住那里,会不会经常生病?”

潘大梅刚要把空盘子碗筷收拾进厨房,听到这话,立马把碗筷重重地放下,像刺猬碰到啥似的又咋呼起来:“哟,江大军,我今晚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没事找茬是吧?那死丫头读书成绩能和恩思比吗,恩思不乐意再和她姐姐睡一屋,我这当娘的拼命地给拾掇出另一间房给她住,你还嫌湿气重是不是?这要换在别人家没几间房的,随便厅堂打个地铺就能睡上好几年了,你心疼闺女?你心疼怎么不努力多赚点钱,咱买上几间大屋子,你还怕你大闺女没好地睡?”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大军见自己又触犯到自家口子的逆鳞,赶紧解释起来。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几个意思?从刚刚进门,你这心眼就偏得没地儿站了,恩思好歹今晚烧了饭吧?那个死丫头呢,从下午到现在一直躺床上当老佛爷呢,呵,还当人家爹呢。”

“行行行,咱别吵吵了,这事就这样过了,你去洗碗吧,去去去。”江大军摆摆手,从饭桌上溜下来远离炮火边缘。

潘大梅重新把碗筷收拾起来,嘴还在喋喋不休:“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省力,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江恩思很有眼色地安慰道:“妈,你别理我爸说的那些,这个家里啊,就你最辛苦了!没有你带着我们过日子,这家就不成家了。”

被小女儿这么一安慰,潘大梅觉得心里满满的都熨帖了。还是小女儿懂事,最得自己心,也不知道江蓠那个死丫头是不是天生和自己八字犯冲,从小到大,就是和她亲近不起来。当初没有生儿子这事让她在老江家受了不少磋磨,但现在,外边谁不夸自己养了两个水灵好看的女儿?她敢说,这十里八乡的,还真没有谁家的闺女跟她家的一样好看。这点让她相当自豪,虽然大部分夸的是江蓠出落得好看,但其实打从心眼里,她就觉得她家恩思是最好看的。

凌晨五点,江蓠经过一个下午和一晚上的休息,身体和精神早已恢复过来。她起床,给自己换上了样式老旧的薄棉衣和秋裤,这是她仅有不多的几件看着勉强还过得去的衣服,还是江恩思不要了的旧衣服。江恩思虽然小江蓠十几个月,但从小潘大梅就养得比较精细,当然,这是相对于乡村人而言。所以江恩思个头要比江蓠高上一些,全身上下也比江蓠要有肉感些。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堂厅,出了小院,然后开了门,往乡村小土路方向走去。做完简单的热身运动,江蓠就开始沿着村路慢跑起来。从今天开始,她要过好这得来不易的重生日子,她要规划好人生的每一步,要养精蓄锐,与前途的魑魅魍魉做斗争。那么现在,就从一副好身体开始,每天坚持锻炼。

沿着村头村尾跑了两圈回来,刚一进门,就碰到起来洗漱的江大军。

他明显有些惊讶,“大丫头,你这是?”

江蓠原本没想这么早和江大军打照面的,但是她知道,早晚还是要面对的。

“早,爸。我跑步去了。”

“你这身体不是还没好吗?怎么大清早的出去外面跑了?”江大军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脸上细密的汗珠和气色。

“我觉得,每天跑步,可以让身体变得强壮。我以后会长期跑的。”江蓠没有正面回答。

江大军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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