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曹性、郝萌三人被戏志才从天井关带回长子县之后,一直软禁于府衙后院。
华雄的待遇比曹性和郝萌要好一些,秦翼为他单独安排了一个小院。曹性和郝萌两人合住一个小院。在自由上,华雄也优于曹性和郝萌。华雄可以在两名衙役的陪同下在府衙中活动,但曹性和郝萌就只能在软禁他们的小院中活动了。
不过,华雄自从住进府衙后,还从没出过那个小院。除了每天送饭菜的人,华雄也并未见到其他人。
今日,华雄住的小院迎来了第一位拜访之人,来人自然是秦翼。
华雄和秦翼也非常熟悉了,将秦翼迎入室内,他便主动坐到了客位。秦翼也不客气,直接在主位上落座。
“华都督,前段日子秦某忙于公务,外出了一趟,一直没顾上过来看望,还望都督勿怪。”
华雄立刻拱手,道:“华某一介囚徒,能得府君拨冗来此,已不胜荣幸!”
“咦,华都督,你说话的风格变了不少啊!”秦翼玩味的一笑,“秦某记得你以前说话甚为豪爽,如今竟也变得文绉绉的了。”
华雄怔了一下,便苦笑道:“华某近一个多月来无事可做,只得读书打时间,倒是有所长进。”
“哈哈哈,读书是好事啊!”秦翼爽朗的一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府君妙语,只是华某愧不敢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在原本历史上是孙权评价吕蒙的,如今,被秦翼提前用出,用来评价华雄了。
“华都督,秦某收到了吕布的一封信,不知你有没兴趣看一下?”说了几句闲话,秦翼便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吕布?”华雄眉头微皱,“他为何会写信给府君?”
“董卓死后,牛辅和董越都退军回长安了,但张济和吕布并未退军。张济仍然死守雒阳,吕布则从朝歌撤军,去雒阳投奔了张济。”秦翼解释道。
随后,他也不再征求华雄的意见了,直接从怀中掏出那封信,起身递给了华雄。
华雄展开信细读,秦翼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只见华雄的脸色一会儿惊疑,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又有些释然,真是五彩纷呈。
待看完了信,华雄将信交还给秦翼,随后说道:“莫非,府君打算释放曹性和郝萌?”
秦翼点头道:“我别无选择啊!”
华雄便沉默了。
秦翼微微一笑:“华都督,你如今可还想再回原董卓军之中?”
“呵呵,府君见笑了!”华雄苦涩的一笑,“自打胡轸死后,华某便失了大树可依,虽然还在董卓麾下供职,却处处不受人待见。如今,吕布写信给府君,竟提都不提华某姓名。”
稍顿,华雄继续道:“去年在虎牢关之时,华某与吕布有过过节,吕布不待见华某倒也算了,可那张济,竟任凭吕布只向府君讨要曹性和郝萌……呵呵,妄华某自视甚高,竟沦落到如此不堪境地了。”
华雄仰天长叹,秦翼却喜在心间。
“华都督,你可还记得你被俘之初,秦某与你定下的约定?”秦翼问道。
华雄愣了一下,随后就站起来,朝秦翼一拱手道:“府君,华某尚有一个条件,你若能答应,华某这便归顺于你。”
“华都督可是惦记长安的家眷?”秦翼立即问道。
华雄一怔:“府君竟猜出华某的心思了?”
秦翼微微一笑:“华都督,说句难听的话,秦某以前一直认为你是个粗鄙武夫,可越是粗鄙之人,往往对家人越为看重。反倒是那些整日标榜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却往往为了他所谓的大义,置家人安危于不顾。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
说到这里,秦翼叹了口气,又道:“都督,如今长安恐怕乱成一锅粥了,秦某也没有余力去长安接你的家眷。不过,秦某前几日去太原调停太原郡与黑山军的战事,曾请求太原郡太守王植写一封书信给长安的王允,让他妥善照顾好华都督的家眷。王植是王允的本家侄子,王允定会卖王植这个面子的。”
“秦府君大义,竟对华某如此照拂,华某感激不尽!”华雄一听秦翼的话,感动之下,又朝秦翼一礼。
秦翼摆摆手,道:“都督放心,待长安安稳了,秦某便派人去长安,将你的家眷接来。”
华雄上前几步,单膝跪倒在秦翼面前,双手抱拳过头,道:“华雄拜见主公,从今之后,任主公驱使!”
“哈哈哈,仲杰快快请起!”秦翼大笑着起身,双手托起华雄的胳膊,“我得仲杰,如虎添翼矣!”
华雄也笑了:“华某别无长技,只懂战场厮杀,今后,还望主公能给予华某领军作战的机会。”
“放心吧,如今天下已大乱,即便咱们不主动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我们。今后,少不了仲杰上阵厮杀的机会。”
华雄忽道:“主公,你打算何时释放曹性和郝萌?”
秦翼道:“此事宜急不宜缓,我打算三日后就亲自带曹性和郝萌去一趟雒阳。会一会吕布和张济。”
“那……主公可否让华某随行?”华雄一脸希冀的问道。
“你?去雒阳?为何?”秦翼有些跟不上华雄的思路了。
华雄咬牙道:“吕布那厮辱我太甚,我要让他好好看一看,我华雄离开了董卓军,也照样风生水起!”
秦翼仔细琢磨了一下,认为此事无可无不可,便点头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