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罗奎来信的当天,秦翼就立刻派出了两百骑兵赶往了长子县与壶关县的边界,监视壶关县动向。也是在这一天,王珩与廖化带着一支商队东长子县启程,前往了壶关县。
第二日一早,秦翼与何盖、裴继率领两百骑兵、五百步兵离开县城,向壶关县与长子县边界开进。
壶关县位于长子县以南,境内有险关壶关,因此得名。壶关县是并州的南大门,与雍州(以前的司隶校尉部)治下的河内郡接壤。因并州属太行山区,境内多山,交通不便,从壶关县至长子县,只有一条官道,虽然也还有其他的道路,但都是山间小路,非常难走,不利于大军通行。
因此,长子县的军队只需沿官道一路向南,开至与壶关县交界处,便能监视壶关县的军队动向。
秦翼率军抵达边界时,已是半下午时分。先期抵达的那两百骑兵,已经扎好了简易营寨。秦翼立即安排官兵们进营。
军营扎于官道旁边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向南看去,视线良好,能一眼看出十几里地。
通过询问先期抵达的人员,秦翼得知,壶关县境内并未发现异常情况。因为大雪尚未融化,道路难行,也未发现有人来往于壶关县和长子县,就连壶关县官军的斥候,也从未在边界附近出现。
摸不清罗奎的用意,秦翼只得在军营中等待着。
一夜过后,第二日将近中午时分,廖化回来了。
秦翼在中军帐见到廖化时,廖化的脸色非常憔悴,顶着两个熊猫眼,显然是一夜未睡。他的裤腿上也沾满了泥浆。
一进入中军帐,廖化匆匆向秦翼拱手施礼,就立刻说道:“主公,容我先喝口热水,渴死我了。”
秦翼连忙帐中亲兵给廖化倒上热水。廖化一口气喝了三大碗水,这才一屁股坐到一张坐席后面,开口向秦翼汇报:“主公,王珩先生没有见到罗奎。”
“怎会如此?”秦翼闻言一怔,“难道是罗奎不认王珩这位故人?”
廖化摇头道:“罗奎根本就没在壶关县城。”
“那他去哪儿了?别着急,你慢慢说。”
廖化喘了几口粗气,平静了一下心神,这才继续说道:“某随王珩赶去壶关县城后,王先生便去县衙投拜帖,求见罗奎。后来,是壶关的县丞接见了王先生。距那县丞所言,罗奎已离开县城数日,去乡间巡视了。”
“罗奎已离开壶关县城数日?这怎么可能?我们前日才收到罗奎的书信,他邀我去壶关县商量赔偿之事,难道不应该在县城等候我吗?”秦翼眉头一皱,大觉此事蹊跷。
廖化道:“那县丞对王珩先生倒是极为热情,安排我等在驿站投宿。还说要派人去乡间寻找罗奎,请罗奎回县城。后来,王先生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就让某去县城打听消息。”
“那你可打探到什么?”秦翼忙问。
廖化点了点头道:“某换了身衣服,偷偷溜出驿站,在县城经过一番打探,这才得知,罗奎在半个多月以前,就带着近一千兵马出了县城,向西而去。”
“什么,罗奎在半个多月前就带兵出城了?如此说来,那县丞说的话也是假的了!”秦翼大吃一惊。
坐在廖化对面的何盖立刻说道:“不仅那县丞说的话是假的,罗奎派人送信给县尊您,邀请您去壶关县之事,也定然是个阴谋。”
秦翼点头道:“没错,既然罗奎半个多月前就离开了县丞,而我收到罗奎的书信,却是在前日。这说明,罗奎在出城之前,就安排好了这一切。只是,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
想了一会儿,毫无所得,秦翼看向何盖,何盖也同样是一脸茫然。
“元俭,那你有没有打听到周军侯的消息?”秦翼只得先放下罗奎之事,转而问起了周仓的消息。
廖化摇了摇头道:“某在县城中并未打听到周军侯的消息。某不死心,又去县衙附近打探。据县衙附近的住户讲,他们从未见过有上百人被同时押回县衙。也未听说过有山贼在近期内劫掠过壶关的乡村。”
裴继一听廖化这话,抬起大巴掌一拍大腿:“我就说了,我大哥不会做劫掠之事的。”
秦翼眯起双眼,想了想说道:“可是,罗奎在来信中既然提到了元福,那就说明,元福他们那一百多人定然被罗奎扣留了。说不定,罗奎将元福他们押在军营中了。”
裴继立刻说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趁着罗奎不在壶关县城,守军也被他调走了近一千人,此时正是壶关县城防卫空虚之时,我们一举拿下壶关县,救出大哥他们吧!”
秦翼的眼神忽然一亮,立即问裴继:“你说什么?!”
裴继茫然道:“主公,我说话这么大的嗓门,难道你没听清?你不会是耳朵不好使吧?”
秦翼瞪了裴继一眼,道:“我的耳朵好使的很,我只是想让你把刚才说的话再复述一遍。”
“哦,我是说,趁着罗奎不在壶关县城,县城的守卫也正是空虚的时候,我们立刻攻下壶关县,救出大哥他们。”
秦翼腾的站了起来,大声道:“何县尉,快把上党郡……不,并州的地图拿来我看。”
“县尊,怎么了?”何盖不解的问道。
秦翼道:“我好想猜出罗奎的阴谋是什么了,不过要看一下地图才能确认。”
何盖连忙走到军帐一侧的一个木箱子前面,打开木箱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卷地图。
秦翼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