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秦翼耐心细致的解释,参加招商会的客人全都明白了招商细则中的各项条款,对于条款的内容也都没有意见。
于是,秦翼提议,大家先放开吃喝,等吃饱喝足了,再进行招商会的下一项议程。
两刻钟过后,大家都酒足饭饱了,秦翼命人撤下宴席,开始进行招商会的第二项议程。
第二项议程,也是最重要的一项议程,即确定中标者。
秦翼没有采取后世那种竞价夺标的方式,而是采用集体审核的方式,队参与竞标者的家底进行综合考量。
在会议召开之前,有意参与铁矿经营的报名者已将他们所能投入的人力、财力、物力全都列出详单,报送给了卫觊。卫觊又组织县衙内的文职官吏,将每一份报单抄写了二三十份。
第二项议程开始后,秦翼便命人把所有的报单发送到每一个客人手中,公开透明的进行民主审核。
这一项议程,讨论的极为激烈,每个人都竭尽全力,为自己争取名额。不过,实力是最好的证明,这个做不得假。
秦翼还特意说明,竞标者报送上来的投入项目,将来如果不能兑现,那他们交付的保证金就要全额没收,不再返还。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讨论,最后,从近二十名竞标者当中,选取出了实力较强的九人。
中标者喜笑颜开,未中标的人怅然若失。但终归是实力不济,他们也说不得什么。
“诸位也不必太过失落。将来铁矿开张之后,还会带动周边产业。各位虽然没能参与铁矿的经营,已然可以凭借铁矿赚钱啊!”秦翼笑眯眯的安慰那些人。
有人一听,立刻问秦翼:“秦县令,您所谓的周边产业是指什么?”
秦翼解释道:“秦某刚才看了一下,将来铁矿投入的人力,有七八百人。各位可以想一想,这七八百人入驻黄石崖之后,除了要吃饭,他们赚到了钱,也会进行别的消费。诸位可以在黄石崖附近开办茶肆、酒肆、甚至是青楼妓馆。这不都是来钱的买卖吗?”
众人闻言,全都眼神一亮。但也有人说道:“铁矿里都是些苦哈哈,他们赚了钱也舍不得花。”
秦翼笑道:“此言差矣,铁矿里可不全是苦哈哈。各位投资人将来必然派出家中亲信管事,在铁矿担任差事。这些人可不会舍不得花钱。”
说到这里,他看向王珩,又道:“比如子珮先生,不就已经说明,他将来要常住铁矿的么。子珮先生离家在外,少了娇妻美眷的陪伴,想必也寂寞的很。如果铁矿附近有一家青楼的话,想必子珮先生定然会成为常客啊。”
“哈哈哈……”众人闻言,全都大笑起来。
王珩倒也大方,听见秦翼拿他打趣,不但毫不害羞,反而大咧咧说道:“王某可不是俗人,你们将来要是想开青楼,请的女姬若是毫无姿色,王某可是不会关顾的。”
这番话,又引得众人大笑。
一个小玩笑过后,秦翼继续说道:“况且,将来铁矿也不是只给官府打造兵器,最大的生意,依然是普通的钢铁和矿石交易。外地也必然会有很多商贾前来铁矿运输货物。这些人来了,同样要吃住娱乐。以前你们没人发现这个商机,这些外地客人逼不得已,只能去县城消费。要是铁矿周围就能满足他们的消费需求,他们还会舍近求远去县城吗?”
“秦县令,您真是经商的天才!”王珩朝秦翼竖起了大拇指。其余客人也纷纷交口称赞。
秦翼摆摆手,说道:“秦某这也是绞尽脑汁才想出的主意。既然黄石崖铁矿是在秦某的重新主持下开张的,那秦某必然想把它弄得尽善尽美。否则,秦某这个新县令,岂不成了摆设?”
说到这里,秦翼话音一转,又道:“秦某再给各位交个底。将来你们要是在铁矿周围开买卖,一年之内,官府免收一切赋税。”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客人一拍大腿道:“孙某打算在铁矿附近开一家青楼了,谁都别跟我抢!”
另一个客人嗤笑道:“孙兄,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开买卖自然要公平竞争,你怎么能不让别人与你开同样的买卖呢?”
“嘿嘿,你们能竞争得过孙某吗?我在长子县可就有一家青楼。”
秦翼眼见会场要变成吵架场了,赶紧说道:“诸位诸位,开买卖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先商量一下,成立黄石崖铁矿的董事……哦,商会吧。”
“商会?这又是何物?”客人们一下被秦翼的话题吸引。
秦翼道:“常言道,家由千口,主事一人。既然铁矿是由多家合营的,那么必然就要有做主之人。这个商会,就是又所有铁矿的投资者组成,负责对铁矿的重大事项进行讨论表决,任免铁矿的各项职事。”
“秦县令,您不是说,会派官员对铁矿进行管理吗?”王珩问道。
秦翼解释道:“秦某说的是,官府派出的人员,只负责监督,协调各项矛盾。他们终究没有经商的经验,因此,铁矿还是要交给你们自己管理的。”
稍顿,“秦某的意思是,商会要推举出会长一人,副会长两人,剩余的投资者,全都为会员。将来,小的事项,可由会长或副会长决定。大的事项,必须经过全体会员的商议表决。如此一来,也避免发生矛盾。具体的细则,由你们自己制定。”
“这个办法好!”王珩点头道。
其余客人也都赞成。
于是,众人又就商会的成立进行了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