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路萌蒙进了那库中,饶是她已多次听到那些人说过有二,三百的‘神仙膏’,也没想过这都已经堆了五六个大箱子了!
时间不等人,她也停了感叹,连忙推出了一箱‘神仙膏’,直直到了洞口,然后一股脑丢了下去,她现在可没心思,也没力气把它轻拿轻放。
接下来的五六箱……烈日炎炎,路萌蒙捏了捏酸痛的胳膊,妈呀,推箱子推到虚脱,幸好她前段时间一直在训练,力气也大了不少,不然这重得更块石头一样的箱子她可推不动。
待那几筐‘神仙膏’全部进了地窖后,她才松了口气,然后把收集来的几包草药全部倒到了大池子中,里边还在咕噜咕噜地熬制着未成型的灰黑色的鸦片膏状体。
她用布条捂了嘴巴,然后提起一把大铲子把那几大袋草药搅匀了,再把茅厕里边的那一大桶夜香倒了进去……
精致小脸是挂着满满的坏笑,路萌蒙看到它的成色变了之后,又闻到了的‘特殊’气味时,才满意地放下了工具,拍了拍手便走了几步……
像是想到了什么,便把仓库里头的人拖了出来,然后点了一把火……
烧个精光,看你还造鸦片烟!
做完这些后,她便回了地窖,把‘神仙膏’收拾好,把它挪到了另一个出口安置好,待她研究制作出石灰水把它溶解了,再采草药解它功效。
而那作坊的库中……
火红的火苗像是一道猩红的舌头,一口一口地吞噬着那高高建起的房屋,待护院赶过来,里面的人悠悠醒来时,它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了。
小魔仙见此情景,大怒,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无法无天,坏她好事的人抓出来,乱棍打死,五马分尸!
她的大业明明就要完成,可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今她没了‘神仙膏’,那如何控制那些人,为她效命?
一切都毁了。
她要杀了那个坏她好事的家伙!她要将她千刀万剐!!
而小魔仙脑中第一个闪过的便是‘李画芷’的模样,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难不成她偷跑出来了?不然为什么她一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小魔仙带着一大帮身形魁梧的人冲到路萌蒙住的破屋时,她正懒懒的虚虚地在床上躺着,脸上蜡黄蜡黄的,一副颓废潦倒,病入膏肓的模样。
见这一大帮人,她像是有些吃惊,又十分愤怒,但因为她如今衣衫褴褛,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样,愤怒的气势倒是直直降了下来。
“这大中午的,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是看我一病不起,宛如病猫的模样不成?咳咳……”
小魔仙见她如此,显然也是惊了一下这几日,她倒是听守卫的人告知,李画芷病入膏肓,形如骷髅,本来她是不信的,但如今她这副模样,倒真真可怜,也看得她心中一阵畅快。
“哎!李姑娘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呢?搞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说,如果墨哲,江安冉看到你这个鬼样子,他们还会倾心于你吗?恐怕啊!把你丢到乞丐堆都没人要啊!唧唧……”
“你这个贱人!”路萌蒙声嘶力竭地用‘虚弱’的声音吼道,那已经扭曲的面容显然愤怒至极,“如果不是你,本姑娘堂堂一个富家千金会成这样子吗?咳咳咳。”
见搜查的人皆摇摇头,小魔仙看她这副鬼样子,也不相信这一个鸟样的人能干什么,而且李画芷本就一弱女子,也兴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便去了心中怀疑。
她笑得如罂粟花般妖冶,“李画芷,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弄死你吗?因为我要让世人看看,大庆的第一才女,被两个最优秀的男人爱慕着的李画芷,就是这个鬼样,连我小魔仙一根毫毛都比不上!”说完,她讥讽地看了路萌蒙一眼,便张狂大笑着走出了房门。
见房门被重新锁上,路萌蒙眉间一松,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幸好她及时回来了,还用了些草药铺在了脸上,然后把破了个大洞的房顶修了修,一切准备完毕。哎,不过……这小魔仙就是张狂,自身难保,还做些春秋大梦,真是可笑至极!
***
夜幕降临时,无尽的黑暗中,大雨滂沱,江安冉在林间飞奔,臂上的血水涌了出来,如今伤体已经渐渐不支。但背后的凌厉杀气却越迫越近了,他只得用轻功,快速远离此地。
一道悠远悲切的琴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那琴声像是有一股魔力,引得他脑袋一涨,头愈发痛了起来。在淅淅沥沥的雨下,他痛苦地捂着头,脑中不停地流转着当年被屠了满门,血流成河,母亲倒在一片尸体中的影像。
“啊!!!”颀长身姿的少年双膝落地,眸中一片绝望,双手紧紧抱着头……
墨哲一手抱着小路路,一手持剑,在淅淅沥沥的雨下,黑眸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几个人影,一刻钟后,便身形一转,乱发狂舞,眸若冷电,长剑如虹,剑出锋,人落地。
身形继续隐于暗处,忽地一身着青衣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墨哲警觉,便一个转身,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两人的面前,他再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那一名男子的手搅进去。而那名男子则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
旁边轰轰隆隆一阵声响,对方人马赶了过来 ,墨哲冷峻如天神的面庞轻轻挂上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