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山樱、葛令乙、荀郁、狄飞等人的情绪,远比外表看上去更加激动。
他们内心如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甚至,已经抱着死志,要与谷氏共存亡。
他们的亲人,都在长明峰所在地,他们无法眼睁睁看着,亲人朋友死于眼前。
如荀郁和狄飞,他们二人所在的荀家和狄家,向来是和谷氏在一条船上,荣辱与共,这些年,甚至早已经不分彼此了。
此番谷氏落难,荀家和狄家,率先驰援夜明山脉。
只可惜,他们两家底蕴浅薄,在这场惊天骇浪中,只是两艘孤独的小舟。
类似的家族,其实不在少数。
不过,其中有的家族,因为来不及赶往夜明山脉,已于半路上全军覆没,被宁家、尚家、欧阳家的外围人马所阻截。
也有一些家族,投靠了尚家和欧阳氏,见风使舵。
生死危难的存亡时刻,总能够将人性,赤裸裸的揭露出来,肮脏、黑暗、血腥、背叛等,自角落里,自光明的阴影下,迅速席卷而出。
于是值得珍惜的人,变得更加值得珍惜。
巩坤感觉压力巨大,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阻止谷山樱等人,虽然论修为实力,他要强大了许多,可,当真就能阻止一群一心赴死的人呢?
前方,长明峰区域。
宁阔立身于半空中,与长明峰顶的高度持平,目光眺望着前方,最终眼神落在了,长明峰顶的谷天凤身上。
“谷天凤,谷氏发展至今也是不易,我也未必要灭你谷氏,若你们选择臣服,奉宁家为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宁阔平淡的开口,一双眸子深邃如渊。
“宁阔,你这屁放的够臭的啊!”
“你宁家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们谷氏俯首称臣?
亏你说得出口。”
谷天凤几乎是被气乐了,然后毫不客气的谩骂。
宁阔口中的俯首称臣,不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如果谷氏选择臣服,那么其命运,便会被宁家掌握。
到时候,谷氏甚至就会沦为宁家的奴仆。
生与死,尽皆需要看宁家的脸色。
士可杀,不可辱!谷天凤自然不会做那种选择。
宁阔倒没有生气,而是平淡道:“如此看来,你们谷氏今天是死意已决。”
“嘿嘿!想灭我们谷氏,恐怕你们这三家,可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啊!你们当真想好了吗?”
谷天凤眼里闪烁着凶光,一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架势。
不到最后一刻,谷氏自然都不愿意背水一战。
毕竟那将意味着,谷氏随之倾覆。
所以,谷天凤试图以这种方式,去威胁宁家、尚家和欧阳氏。
但,谷天凤没想到的是,宁阔、尚之襄、欧阳惊雷,竟然都是不为所动,没有去在意他的威胁,这让他心中不由一沉。
这三家,还真是杀意已决啊!“谷天凤,你威胁不了我们,你今天只有两个选择,臣服,或者死。”
宁阔平淡的开口。
“宁阔,你嚣张个屁啊!你儿子宁临尘,尸骨现在是凉的还是热的?”
谷天凤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
这句话,显然是戳中了宁阔的痛处。
宁临尘的死,导致他这段时间心情极差,脾气异常暴躁。
“谷天凤,在这种时候挑起我的怒火,对你们谷氏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宁阔的神色,已经变得十分冷锐。
“是吗?
那要不咱们打一场?
年轻的时候没有分出胜负,现在也是时候了。”
谷天凤继续挑衅,他看似鲁莽,其实心思细腻。
毕竟以眼下的情况,单打独斗总好过被人联手针对。
如果能够借机挫败宁阔,甚至可能起到擒贼先擒王,导致其他人束手束脚的效果,届时,谷氏当真还有着一线生机。
只可惜,宁阔并没有被怒火冲昏了理智。
“谷天凤,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做什么对手,你在我眼里,一直以来,便只有四个字的评价,不过如此。”
宁阔顿了顿,冷笑道:“所以,我没兴趣和你单打独斗。”
这简直就是油盐不进,谷天凤也是感觉有些无力。
“谷天凤,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臣服,还是死!”
“谷氏男儿,死战到底!”
谷天凤神色严肃起来,露出了誓死一战的决心。
“进攻!”
宁阔不再多言,大手一挥,宁家的人马,便开始有条不紊的朝前推进。
另外两边,尚之襄、欧阳惊雷见状,同样让自家人马开始进攻,配合宁阔行事。
三方这半个多月以来,倒是形成了默契。
“轰隆隆!”
冲天的光芒,伴随着巨大的力量波动,在长明峰四周响起。
长明峰算是谷氏的核心之地,以其为中心,谷氏经营多年,所打造出来的法阵禁制,自然非比寻常。
尤其是这最后十层法阵禁制,即便是神君出手,也难以破开。
但,再强的法阵禁制,也禁不住千军万马的狂轰乱炸。
尤其是,宁家、尚家、欧阳氏此番做足了准备,三方人马中,不乏手段高明的阵法师,对于破阵有着很大的帮助。
大地震动,草木崩灭。
长明峰区域的阵法,不停被破开。
而谷氏众人的心情,也是随之变得愈加沉重,这种一步步望着死亡逼近的感觉,实在是对一个人的心境,是一场极大的考验。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