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是谁?为啥冒充我女儿?”孟母双目圆瞪,嗓音拔高了一倍,“我就怀疑呢,我的二丫乖巧懂事听话,咋会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还敢对我这个当娘的动手,原来你竟是冒充的。”
“好啊你,冒充我女儿不算,还敢在我们家里大打出手,你真是好胆!真当我们一家人是泥捏的,好欺负啊?!”
此时的孟母无比确信眼前的人不是她女儿,上次听她说孟二丫已经死了,她只当是气话,不曾想居然是真的。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孟母活了小半辈子,还从未被人如此糊弄过,气得心肝子直颤,若不是顾忌打不过孟云舒,这会子早就冲过去扇她巴掌了。
不打她一顿,简直难消心头之恨。
孟母愤恨的想到。便手指着孟云舒,厉声干嚎道,“大朗,你都听见了,她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已经被她害死了,你可不能再被她蒙骗下去,她只是和我们的女儿长的像而已,她不是二丫。”
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惨白,“大朗,这死丫头邪性的紧,咱们赶紧报官吧,让官差把她抓紧大牢,看她还敢不敢整幺蛾子。”
抓进大牢?
唔,只要不担心她把大牢弄塌,她是无所谓的。
不要小看女汉子的破坏力。
犹记得在星际,某世家的公子爷不知天高地厚要把她捋进家里当小妾,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她关进了府里暗牢。这货一开始还挺稀罕,可等耐心一过,开始四处闲逛,你说逛就逛吧,可这货偏偏整些不一样的,她每逛一处,地面上的房屋便塌一处,等她把暗牢逛完,整个世家的房屋倒了大半。
最后实在没法子,某世家族长送金送物又送肉,才把这货送走。
孟云舒淡淡的瞄了她一眼,目着脸,“孟二丫是被你害死的。”这么大的黑锅她可不背。
顿了顿,似是觉得不妥,又一本正经的补了句,“被逼跳河死的。”
“你——”
孟母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死丫头还能如此镇定淡然的站在这里和她讨论孟二丫怎么死的?不由气红了眼睛,脑子一抽,抬手就要冲着孟云舒的脸上扇去。不过,却被孟大朗厉声制止了。
“住手!”
孟母高高抬起的手都没来得及放下,便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扭头看他,尖着嗓子干嚎,“大朗?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向着她?你是不是病糊涂了?可是她自己亲口说的,二丫已经死了啊!”
已经死了?!
死了!
孟母的最后一句话像是紧箍咒似的,不停在孟大朗耳边以及脑海里盘旋。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他涨红了脸,憨厚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怒气,冲孟母大声咆哮道,“她还说丫丫是被你逼死的,那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为女儿报仇!”
“大朗?”
孟母被孟大朗突如其来的戾气唬了一跳,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脸色唰的一下煞白了起来,哆嗦着嘴,浑身颤抖着,呐呐的不知所措。
看着孟大朗浑身往外冒的戾气,不知为何心底升上一股极其心慌的感觉。
仿佛他不是说狠话吓唬她,而是真会为了给小女儿报仇把她杀了。
意识到这点儿,孟母整个人都不敢动了,瑟缩着身子,连最擅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敢用,她怕她一开口,孟大朗真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出嫁前,她娘告诫过她,不要试图挑衅动了怒的男人,结果会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惨。
打从嫁进孟家十几年来,她从未见孟大朗动过如此大的怒,浑身冒着寒气,目光幽幽含着戾气,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前几日那死丫头对她动手时的那股阴狠劲,竟莫名重叠在了一起。
孟母忙将这荒唐的念头甩了去,眼前的死丫头根本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已经死了,这死丫头一定是冒充的……
对,没错,一定是假的!
“大大朗,我也没想到二丫会跳河,你……”孟母眼眸一转,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孟大朗,哽咽的说道。
孟大朗却不无所动,阴沉着眸子,厉声喝道,“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听得这话,孟母眨巴眨巴眸子,张大了嘴,没料到孟大朗的态度这般强硬,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死心,蠕动着嘴角刚想再辩解,可对上那双黝黑深不见底的眸子,不得不讪讪的住了嘴。
孟云舒狐疑的瞄了他一眼。
这就是那老家伙说的,人类身体里潜藏的爆发力?
唔,貌似还不错。
她小声咕囔了句,抬眸间刚好对上孟大朗看过来的眼神,不由怔了怔。
那双眸子里流露出的情绪太过明显,明显的让她不容忽视,只是太过复杂。
孟大朗悲痛交加的望着眼前的人儿,忍着心如刀绞的痛,细细的看着她,眉眼几乎一模一样,分明是她的女儿啊?!
若说不同,怕是那通身的气势。丫丫性子软和,从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和人说话时直视别人的眼睛,她却不同,短短的相处,他看得出来,她心性淡然,无所畏惧。
可人的性格是会变的,如同他现在一般。
他爹生前曾也说过,人一旦经历了生死,性情就会发生改变。他不能因为女儿改变了性子,就不认她。
这般想着,压下心底的哀痛,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