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各自笔蘸朱砂开始在黄符上挥毫,两张都还很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尽管很安静、也没什么看点,甚至有些无聊了,可没有一个人觉得这场比拼是小孩子在办家家酒,因为这两个孩子严肃的态度和成年人又有什么区别?
画符,听起来很简单,这也的确是玄派之人修行中必不可少的一项基本功。那些在外人眼里看似鬼画符的东西实则倾注了所画之人的心血,一笔一划绝不容许出半点差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不光要画得准确,所画之人还会倾注自己的功力在黄符之上,让黄符发挥其应有的功效,这可比随便写写画画抑或是临摹要难得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两个孩子专注于手下的动作,仿佛进入了无我境界,对于周遭众人轻声低语充耳不闻。最终,香灰一落。
“时间到,请二位停笔!”马家弟子高声而喊,叫停了比试。
两个孩子这时脸上才现出一抹轻松,画笔一搁,各自满意看着一边完成的黄符,抬眸相对点头而笑。
马家弟子上前,分别对二人的符进行了清点:“毛俊一,一炷香时间内三十五张;凤天豪,一炷香时间内完成了……五十张。”
说完还看了凤天豪一眼,好小子,竟然画了这么多?自己怕也是比不来的,这年头,难道孩子画画的天赋真的比成年人还要好么?
“我靠!”毛俊一爆了句粗口,“比我多这么多?”
“嘿嘿,大哥哥,承让了!”凤天豪搓了搓手,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似乎挺不好意思。
“哼哼,先别得意,看功效。”毛俊一拿起自己的一张黄符往凤天豪额头一贴,“隐身符,时效一个小时。”
话语未落,凤天豪的身影已悄然不见。
这时只见半空中飘起一道黄符,同样贴在了毛俊一的额头:“同样是隐身符,我的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小时。
“我去,又比我的厉害?”众人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可从语气上便听出毛俊一的郁闷之情,这时又是一张黄符飘出,直直打向了不远处鸡舍里的某只大公鸡,“给我定!”
那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本在扇翅膀,黄符那么一去,鸡翅大张,单脚独立生生定在了原地,当真来了个金鸡独立。
“我也定!”凤天豪不甘示弱,一张黄符同样打进了鸡舍,这回定的是只老母鸡,只见一公一母两只鸡大眼瞪小眼对立,这情形,看得一众人等乐呵不已。
然后就只见黄符漫天飞,话语声声入耳却是不见人影,若是外人看见这般诡异的情形怕是要认为自己大白天活见了鬼。
最后,毛俊一一把扯下额头的黄符,翻了个白眼:“你个小变态,我输了,心服口服!”
凤天豪闻言也拉下了头顶的黄符,很是有礼地鞠了一躬:“承让、承让了!”
“行了,装什么老成,你这扮猪吃老虎的小娃娃。”毛俊一走下场,经过风天豪身边时一声低语,还投了个我已经看穿你的表情。
“咳咳,大哥哥,这是我们俩的秘密,行不?”凤天豪大眼一眨,很是讨喜。
“哼!那要看我心情了!”毛俊一头一昂,哼哼两声就走了下去,不过唇角的笑意显示心情极为愉悦,一点也不像是输了比试的人,可想这孩子的肚量和心性很不错。
“这一场,凤天豪胜出。”
马家弟子适时宣布,凤麟烨的脸上此时才没那么难看,多少算是扳回了一点颜面。倒是真没想到不被自己看好的凤天豪竟然会胜出,不过这番比试凤家确实占了个便宜,凤天豪虽所学不精,可论起画符,这孩子倒是自小便喜欢,赢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凤天归此时已然跃到了场上,也不看众人,直接伸手指向龙君魄:“冥馆主,这一场你我来一较高下。”
龙君魄对凤天归的挑战充耳不闻,低头问向身边的慕雅歌:“歌儿,是留给你来亲自动手还是哥哥去解决?”
“魄哥哥,人家最喜欢看你对别的女人不那么怜香惜玉了。”一个凤天归而已,说到底这个女人和自己也没什么仇,就不用自己出手了。
“好,那哥哥就给你看什么叫不怜香惜玉!”龙君魄满是宠溺地揪了揪慕雅歌的俏鼻,语落便已跃向了台上。
玄派的比试场上被点到者是不得拒绝他人的挑战,除非弃权,凤天归倒不担心谪仙般的男子会拒绝,可看着二人若无旁人卿卿我我,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刚想说些什么,龙君魄便来了。
然不等凤天归摆好架势,龙君魄跃上台的身影不停,已携雷霆之势攻了过来。没有任何言语,就连比斗前的礼都不曾行一个迎面就攻了过来。出招干净利落、全无半点花哨,却招招暗藏杀机。没有所谓的法宝,不制符不结印,赤手空拳就那么打了过来,唯独那通身凛冽的煞气随着掌风呼啸而来。
看着完全不像是斗法,就是近身搏击而已,犯规?一点也不犯规!二人身上一黑一白,煞气对灵气,不是斗法又是什么?
龙君魄招招狠绝,凤天归险些招架不住哪还有什么还手的余地?众人只见强盛的黑气压制另一方的白色灵气。
“砰”地一拳正中凤天归的脸。
“嘶!”肖奕不由自主就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被打的是自己般,目光怪异看向身侧的慕雅歌,“他好狠!”
慕雅歌笑而不语,这就狠了?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