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和任沁雅身体同时向前一冲,然而距离都来不及,而此时刚巧挂掉电话的白竞棠一转身……
“砰”的一下他感觉到腿上好像撞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微微弯身伸手一捞。
一双大大的乌溜溜的黑眼睛微带惊慌地圆睁着,与他湛湛对视上。
一个……孩子?
白竞棠微微诧异,同时心脏好像停滞了一下。
这孩子的眼神让他有一种淡淡的,慌乱的,怜惜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他还没来得及理清那样的情绪,一双素白纤瘦的女人的手伸到他的面前。
“给我。”清清冷冷的女声,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一扭头,看到了熟悉的女子面容,一怔之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温笑自然涌进眸底,把手中的孩子一递,然后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要问出口,却听到一声足以让他心脏停跳的,细细的,格外柔甜的呼唤——
“妈妈。”
……
这是什么情况?
原本打算好好的一家三口开心晚餐变成了此时四个大人,两个孩子互相之间大眼瞪小眼的各种诡异用餐氛围。
当然,这一切都来自于虽是笑着却周身冒着寒气仿佛全身上下都写着“别靠近我”的某个男人!
郁欢有点叹息地扶额,不过随即又有点幸灾乐祸地一脸看戏表情。
在任念喊了那一声“妈妈”之后,白竞棠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白了之后立马又黑了,再之后再次转白,转青,转红……
一瞬间脸色变幻的让她惊讶于认识他二十多年了,郁欢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张万年不变的温笑脸孔龟裂的样子,一对俊雅的眉毛斜斜上挑,明显压抑着强大的怒气!
再看任沁雅,完全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她的眼神里有微弱的困惑,但绝对没有那种心虚掩饰的成分,甚至连一点点慌乱都没有。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看到这,郁欢大概也明白了什么。
眼神在任沁雅和任念身上溜一圈,郁欢搓搓下巴。
单看任沁雅和任念的话,会觉得小念长的很像妈妈,可是再对照小念和白竞棠的话,就能很明显地看到一种相似的轮廓。
唔,要说小念不是白竞棠的儿子,她郁欢的名字倒过来写!
而竞棠此刻的神情足以说明他自己也是清楚这点的,所以才会那么吃惊和生气吧,反观任沁雅,好像压根不觉得有什么,郁欢不知道该说她天生异于常人还是真的神经粗到察觉不到什么。
最可疑的要数任培勋了,从幼儿园到这里,他的神情是唯一丝毫不变的,似乎对这样的情景早有预料,又像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淡定的不能再淡定。
这样诡异的用餐气氛,四个大人自然没什么食欲,而两个孩子也都是敏感的,仿佛察觉到什么,郁乐乐和任念同样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乌溜溜的眼珠左右来回地转,这个看看,那个瞅瞅,再望望餐桌上摆的满满的食物,吞吞口水……
最淡定的任培勋一副“不关我事”的冷漠表情,举起筷子照顾两个孩子吃饭,但是显然两个孩子还有点不知所措,吃饭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任培勋俊脸一沉,颇有威严地道:“你们两个,有话别的地方说去!”
此话一出,白竞棠不由分说地拽起任沁雅就离开了。
任沁雅临走之时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郁欢好笑地挥手送别,虽然她有点想去接着看戏啦,不过还是不要太八卦的好,何况某个男人的棺材脸已经板了很久,她怕再板下去会得“僵硬症”。
“地夹菜。
“谢谢妈妈。”
“谢谢舅妈。”
两个孩子回以笑脸,但是某个男人依旧棺材脸。
“你也吃。”郁欢夹菜给任培勋,带着明显的讨好。
任培勋依旧棺材脸,对她夹的菜不动。
郁欢脸色一收,慢慢地挑高眉。
哼,不吃就不吃!
像是为了显示什么,郁欢反而大口大口地扒饭,吃的那叫一个欢欣鼓舞,腮帮子塞的鼓鼓的。
郁乐乐和任念睁大眼:“妈妈(舅妈)你很饿么?”
“唔,偶飞常饿啦……”郁欢口齿不清。
最后,郁欢连吃掉三碗饭,终于撑的再也吃不下,捂着胃直打嗝。
此时,任培勋忽然夹了一块有些肥腻的肥肉,慢悠悠地在郁欢的面前过……
郁欢已经过饱的胃在那肥肉的刺激下……
呕——
再也忍不住,郁欢捂着嘴连忙站起来找卫生间。
望着那慌忙离去的背影,棺材脸的某个男人终于缓缓勾起了嘴角。
……
郁欢在卫生间里吐了个昏天暗地,几乎把刚才吃的差不多都吐了,直到最后气喘嘘嘘地靠在墙上,两只腿都有点打颤了,心里却怒气腾腾。
混蛋!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从不吃肥肉的……
“呕!”一想到刚才那块肥肉从眼前过的场景,郁欢忍不住又呕了几下,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
缓了缓,她才从卫生间里出来,顺手按了一下抽水马桶。
在盥洗台上用冷水抹了一把脸,郁欢瞧着镜子里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眼神恨恨的,心里盘算着今晚要怎么“收拾”某个混蛋。
当她打理好自己准备回去时,刚一转身就跟隔壁刚从男厕里出来的人撞个正着。
“呀!”
郁欢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