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秀袅袅走过来,对我闪过一个得意的眼神,我对她笑笑,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她见我气我不成,只好换了一副神色,冲我狠瞪了一眼,才翩然离去。
对了,这才是她的真心,笑脸相迎我反而会不自在。
子秀离去后,我坐下继续手里的活,却发现周围变得异常安静,我疑惑抬头,原来是都跑去看热闹去了。罢了,谁让我我没有这个兴趣呢。
“格格。”翠玉一把拉起我,眼里是关心的责备:“别人都偷懒去了,你这么勤快干什么呀!”
我看着她气愤的小脸,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翠玉被我笑得发急,“格格,你笑什么啊!”
我点着她的鼻子道:“笑我们的翠玉啊,简直像个小怨妇。”
“格格……”翠玉嗔叫了一声,背过身去。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我将翠玉拉到身侧,问:“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格格要问什么?”
“还能是什么?子秀这一天都做什么去了?”
翠玉眨了眨眼睛,凑到我身侧,低声道:“格格你不知道?她被皇上封了常在,现在已经是主子了,看来,她还挺有能耐的,也不知万岁爷是怎么看上她的。”
我看着翠玉气鼓鼓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现在得势了,也不知以后怎么欺负格格呢。”翠玉瘪起小嘴,一脸忿忿。
我伸手掐了她一下,她疼得大叫起来,“格格,你干嘛啊?”
我正色道:“这种话以后少说,我现在可没有能力保你,再说,你家格格就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料?”
翠玉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眉目,抚掌大笑:“对啊,谁能欺负格格啊,格格是最棒的。”
我莞尔:“臭丫头!”
“浣衣局的奴才就是这么做事的吗?”一声娇斥自身后响起,隐约带着骄横。
我和翠玉回身,却是静嫔。我微觉奇怪,今天真是特殊,一天迎来了几个大人物啊,尤其是在这个静嫔,可能是好日子过烦了,也想到这个又脏又乱的地方凑个热闹。
“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我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一件,还是识时务一些吧。
静嫔冷冷哼了一声,带着身边侍从走开了。我呼了口气,总算没有再触霉头。翠玉望着静嫔远走的身影,小声嘀咕着:“丑八怪,臭美!”
“翠玉!”我呵斥一声。
“格格,怎么了?”翠玉像受惊了一般,睁着无辜大大眼睛瞧我。
我无声一叹,再没说话。其实我何尝不想骂,最好还是当着静嫔的面骂,而且有多难听就多难听,可惜啊,我现在越来越会自保,真不知我是不是天生带着奴性,还是在这个紫禁城生活的久了,渐渐变得畏首畏尾,胆小如鼠。没办法,我即便想高傲,又能高傲的起来吗?今时今日,不同以往,中秋之宴的神气,我再也拿不出来了。
“我没有——”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喊声,传进耳膜。我和翠玉一震,立时向传来叫喊声的地方走去。
“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还未走近,又一声尖锐的嘶喊,划开沉静的空气,却一下子没了声响,犹如石沉大海。
我挤进人群,待看清眼前景象,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子秀正披头散发地颓坐于地,身边站着两名太监,而前方,竟然是静嫔和阮琳。静嫔冷眼凝视着在地上挣扎的子秀,手里还把玩着一支碧绿的玉簪。我脑海中突然一闪,想起今天早晨阮琳怪异的举动,霎时明了一切。
“冤枉?”静嫔端详着手中的玉簪,嘴角噙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说你冤枉?”
“是的,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子秀突然将目光移向阮琳,抬手一指,厉声大喝:“是她,是她诬陷我,那个簪子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是她放在我这里的!”
“是吗?”静嫔转头凝视阮琳,忽而敛去笑容:“你说她冤枉你,可有证据,如果没有,我还可以再定你一条诬陷之罪,到时可就是祸连亲族的罪行,你要想明白。”
子秀陡然惨白了面色,木然盯着面前两人,良久后,爆出一声狂笑:“好啊,真是好啊,你我枉做姐妹,看来富贵荣华真的比什么都重要,世道真是公平,我林子秀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恶有恶报,你也不会有好结果!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的,我的好姐妹!”
“你、你,你危言耸听!”阮琳骇得浑身发抖,惊恐的盯着状若疯狂的子秀。
“我危言耸听?”子秀摇摇晃晃站起身,赤红的双目紧盯阮琳,“你好好看着我今日的下场,以后你会比我更惨,更痛苦,别让灰暗的未来阻绊你前进的步伐,你一定要记住,要记住你最好的姐妹,是如何被你陷害致死!”
阮琳已经面无人色,颤抖着双手,恶狠狠道:“我和你不是姐妹,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姐妹,赃物在此,容不得你狡辩。”
“赃物?赃物在哪?你怎么知道那是赃物,你怎么知道它会放在那里,你倒是熟悉的很,还说和我不是好姐妹,嗯?”子秀惨白的脸上露出戏虐而轻蔑的眼神,看得阮琳连连后退。
“胡说!”阮琳竭力在保持镇静,脸色却已经铁青无比,“明明就是偷窃,还妄想推卸到我的身上,那好,你告诉我,有谁看见了,有人证明吗?”
“我能证明。”
晚了,如果翠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