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罢。”隐在营外树丛后的夜冷烟道。
“这人倒挺有两下子的。”那琉璃道。
“哼,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这些人没见识,大惊小怪。”夜冷烟道。
“小主,我们现在去哪?”
“暂且找个隐蔽之地歇息,待入夜后,我们探一探这镇南大营。”
“啊?”
“素闻曙光各族之间互相连接支撑,兵力部署上遥相呼应。所以我想这珈蓝大营中,一定有关于曙光各部族的城镇交通及防线部署的机要,若能获得此等机密信息,那我们日后南下进军之时,便能避开其重兵之线,直攻其要害之处。”
夜冷烟说完,便似笑非笑地看了琉璃一眼,随即从那大树上跃下,往丛林深处走去。
另一头,落隐从那试核台上下来,对于忽然升任一等轻甲武士,似乎还有些未回过神来。尤岂若一把抱住落隐,高兴道:“太棒了,落隐,从此以后你就是一等武士啦,离月光骑士只有一步之遥啦。”
“若想成为月光骑士,可没有那么容易哦。”一旁的一等术士继续说到:“若说从二等晋升为一等好似翻过这一座珈蓝峰,那从一等武士到月光骑士便需翻过十座峰。”
“竟有如此大的差距?”尤岂若似有不信道。
那术士点点头:“确实如此,不然你看为何我们这营中有二等重甲武士四千余人,有一等轻甲武士约二千余人,而那月光骑士却不过寥寥二十余人。”
“原来如此......”落隐点了点头道。
“故而,想必要成为那月光骑士,不光只是武艺上的精进,还须得身经百战,有勇有谋,身心修炼得无比强大才行。”那术士道。
傍晚时分,武试大会结束,各人回到各自营房内。
落隐白日打斗太久,有些力乏,便早早冲了个凉,回到房内歇息。刚躺下不多时,便听得门外一个护卫喊到:“落隐在吗,张督头唤你去他内院大厅。”
落隐赶忙应声,只得又披衣穿鞋,只往那张牧沙的内院而去。一路上,落隐心想,我等小喽罗,张督头找我有何事?
待行至骑士营督头的内院大厅,那张牧沙正端坐在大堂正中,专心喝着茶,看来他早已等候多时。
“参见督头!”落隐来到张牧沙身前站定,躬身道。
“你且坐吧。”张牧沙道。
落隐便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小心翼翼坐下。
“你可曾又何志向?”
落隐一愣,显然没料到张牧沙会突然这样问,便犹疑了片刻,轻声回道:“禀督头,我想......我想成为月光骑士......”
“哦?为何想成为月光骑士?”
“因为......只有强大起来,成为月光骑士......才能护我家园一方平安。”说此话时,落隐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夜渔村海边暗影骑士屠杀珈蓝护卫的惨烈一幕。
此外,他还想到了他舅舅铭石往日对他的数落和失望之色,所以他想若是他成为了月光骑士,他舅舅也许就不会再那样瞧不起他们父子俩了。
“不错,有志向,是个可塑之材!”张牧沙闻言呵呵大笑道,“既如此,从明日起,你便无须再同那武士营一同出操值守,转入我这骑士护卫营下,跟随于我前后,也便于我随时考察指教于你。”
落隐闻言,受宠若惊,赶忙起身拜谢道:“落隐何德何能,竟受督头如此关照,感激不尽。”
“无须多礼,若你真是可造之材,能成为月光骑士,我自然欣慰,我族又多一英才。但若只是平庸之辈,到时我也不会多浪费时间,你从哪来就还回哪去。”
“是,落隐铭记在心,一定勤学苦练。”
“嗯,你且去吧。”
张牧沙淡然一笑,挥了挥手。落隐便先行告退,出了内院而去。
此时,从大厅后的侧门里,走出须发皆白的天怒法师,行至到张牧沙身旁站定,远远瞧着落隐离去的背影。
“如此安排,不知法师大人意下如何?”张牧沙起身在法师身后轻声笑道。
“甚好,有你亲自照应,我也放心。”天怒法师道。
“哪里话,既然是法师大人亲自照顾之人,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你还真是我肚中的蛔虫。”
“呵,自三十年前入营来,蒙受恩师您的照料培养,这么多年了,又怎会不懂您的心意呢。”
说罢,张牧沙哈哈一笑,那天怒法师便也笑了起来。
却说落隐从张牧沙的内院走出后,一路顶着漫天的星光,心情似乎格外雀跃。
他沿着操练之场的小径往回走,各处营房皆沉寂了下来,只有少数夜晚守卫披甲持枪,举着火把在营地四周来回巡视着。这军营之中,白日操练疲累,夜晚又无事可做,所以一入夜大家都呼呼大睡起来。
可是落隐此刻却觉得精神奕奕,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他便也不着急回营房,反倒是觉得今夜星光璀璨,静谧无风,便又行至了操练场边的一处小土丘,背手于脑后,躺在土丘的毛茸茸草地上看星星。
那漫天闪烁的星光,让他想起了在渔村的那些不眠之夜,多少个夜里,他便似这般躺在自己的竹板床上,透过床边的窗口遥望着远处的星空。过去的他常常仰望着墨蓝的夜空,想象着自己娘亲的模样,他从未见过她,在他刚出生后不久他娘便死去了。但从落水寒偶尔的提及中,落隐能感觉出,他娘是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
所以他便竭尽所能地在脑海中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