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屋子,抬头仰望,繁星闪烁,好一派春夜星空,她的心情霎时不再沉闷,展开双臂,深吸一口气,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搂进怀中。
感觉得到怀中身子有意无意的僵硬了一下继而放松,南宫非笑了,至少,她不再反感他的拥抱,又进了一步,他将唇移近她耳边,“我们走。”
马车早已套好,马蹄上业已裹上布条,老虎跟随在马车旁边,冯宝宝没有坐在马车内室,而是在前室和南宫非并排而坐,贪恋着一路的月色,贪恋着一路的夜景。
时不时的清风吹拂,时不时的昆虫鸣叫,时不时的飞鸟归巢,似演奏着一曲静谥的夜曲。
“那些个衙役,你下药了?”
南宫非笑了起来,“有时,不得不用非常手段,否则,如何偷跑成功。”
“听说,国师爷都是正人君子呢。”
“那要看,对什么人。”
原来,他不是人们想像中的神人国师,不过一普通的凡人,凡人有的七情六欲,他有。凡人有的劣性根,他亦有。
“再去什么地方?”
闻言,南宫非伸展了下身躯,“只要不是城镇,其余的地方都行。”
“为什么?”
南宫非指了指尾随在马车后的老虎,“你想想,这老虎是最好的目标,会一路透露我们的行踪。”
“桃花真烂!”好在那些个跳河的、上吊的、出家的都‘壮志未酬’!
“夫人!”某人又有些委屈的看着某女,“为夫的心中,只有夫人一个。”
这种眼神?她有些不自然了。打个哈欠掩饰心中的异样,眼睛慢慢的合上,将头轻靠在南宫非的肩膀上。
很是自然,似乎已是习惯,她不是想离他远远的么?临睡前,她还在想着这些问题,再次得出结论:习惯真可怕!
感觉到佳人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熟睡,南宫非勾起一抹笑,将缰绳松了,任马儿自由行走,它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吧,反正他也没有方向。
用大氅裹紧怀中的佳人,靠在马车上:有她在旁边的感觉真好!
似乎,很多年前,他就这样搂着她、抱着她,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不过,那星星,比现在看到的似乎要大得多、亮得多。
翌日清晨,冯宝宝从温暖的怀中清醒,抬起头,看了仍抱着她熟睡的南宫非一眼,第一次,眼中居然有了一丝柔情。
就这么一直盯着看着,直到马车轱辘碰到一块石头,马车巅了一下,南宫非睁开了眼,“夫人,早啊。”
猛地不及防,冯宝宝的脸上若隐若现的抹过一丝红晕,“早啊。”
这是第一次,她与他打招呼,他再度欣喜,更确信昨晚上的偷溜是正确之举。意气风发的人没有发现她的小女儿态,“现在首要的,我们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祭了五脏庙再说。”
日升日落,月起月沉,日子过得也快,转眼间,南宫非小夫妻出来游玩已近一月。
小夫妻的感情仍旧如水般,虽没有多大的进展,但令南宫非所喜的是冯宝宝再也不反对他的搂抱,甚至有时候非常自然的靠在他的怀中,看着满山满野的景色贪恋至睡。
全无防心,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回东吉城吧。”她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回京城?南宫非有一丝不舍,这是难得的属于他们二人的时间,完完全全属于他们二个的。
“你的脸色不好。”
自从摆脱嫣然公主后,因了老虎随行的原因,二人只好走些山道,长此以来,吃的方面就不是非常的有规律了,再加上晚上严重失眠念‘孟子经’,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太子还等着你解惑。”
太子?在他的心中,什么都没有眼前的佳人重要。
“你只有二个月的假期,再说,路上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
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委屈的神情,越来越无辜的眼光,冯宝宝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又有些想笑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她看着他就想笑?一时间,心中警铃大起,大嫂想着大哥、二嫂想着二哥的时候,也会这样笑?
想到这里,她猛然坐正,决定拉远距离。
某些人显然不习惯她的举动,将她重新拉到他的身边,“那,我们回京城。”
冯宝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和方才的神情显然不一,而且似乎有丝算计。
果然,只听他继续说道:“为夫听说,夫人在城中有一处桃花源。”明显感觉得到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为夫不是有意打听你的事情,听说而已。”
看着他真诚的眼光,她相信了他。
“为夫不想对夫人隐瞒任何事情,但……夫人的事情,能否也不要刻意对为夫隐瞒?”
冯宝宝垂下眼眸,“好,去桃花源。”
带着老虎进东吉城,显然不可行。再说,小夫妻二人也不想高调宣布回京了,还想躲一段时间的清闲。所以,在进城前,又备了一辆马车,夫妻二人找了个大木箱,将老虎装了进去。为了不引起东吉城中人们的注意,南宫非头戴帷帽,仅递出腰牌让守城门的士兵看了眼就放行了。
“桃花源!”
南宫非抬头,看着吊脚楼上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谁写的?”
“如果我说是我,你信么?”
“为什么不信?”
早早的就见到有二辆马车驶入,站在这里的人看到是他们的姑娘和姑爷回了,高兴异常,“姑娘,姑爷,你们来啦。”
南宫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