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楼,冯宝宝惬意的将桌上的一应食物吃下,显见得,这一次的膳食对她而言,还是合口味的。
难怪天生神力啊!
凌波酒楼的食客们有感慨却不敢发,毕竟,力气大的人,吃得多是再正常不过的。再说,他们还想多活二年,不想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更重要的,今天这凌波酒楼的生意超极好,是因了传闻:今天、这里、此时,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好戏啊,东吉国百年不遇,千年不再的好戏!
一直站在冯宝宝身边的青衣小婢,觉察到了酒楼外面的动静,看了看窗外,忽而低头在冯宝宝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闻言,冯宝宝挑了挑好看的柳叶眉,转头看向凌波楼的老板,“去,准备一盆馊水。”
呃,馊水?老板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唯恐听错了?毕竟,馊水是……
“去就是了。”
青衣小婢的话给老板一剂定心丸,老板急忙点着头,小步跑下酒楼,准备馊水去了。
雅间的蓝袍公子一直饶有兴趣的关注着冯宝宝的一举一动,上扬的嘴角,再也没有平下来过,人生二十载,他很少有笑得一如今天这般开心的时候。她的任何一举一动、一低首、一抬眉,还有那毫不秀气的吃相却相当挑剔的口味,都能引得他心情好极。
随着老板将馊水端了上来,二楼所有的食客,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非常想知道,这号称京城四霸之首的冯大爷要干什么?莫不是,想喝不成?
只是,下面的骚乱声非常清楚明白的告诉了所有的食客,不是的,不是用来喝的,肯定不是用来喝的!
随着整齐、有节奏的脚步声嘎然而止,凌波楼门前方圆百步之内被皇家的御林军围了个圈子,一颀长的青衣身影傲然的站立于凌波楼的楼前。
青衣人抬头间,二楼所有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呃,非常可爱!一个长得相当英武的人却相当的可爱!
原来,真的有热闹看!
所有的食客,都小心翼翼的移身至二楼廊边,看着楼下的大动静。
“果是武状元公!”
“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只是可惜了,可惜了,可怜霭……”
话还没有说完,被其余的人用手拐了下,噤了声。毕竟,当事人在这里,话可不能说全,要不然,准没好果子吃的。
很显然,雅间的蓝袍公子听到众人的议论声,以询问和试探的眼神看了看一直陪着他的属下。
见属下点头,雅间的蓝袍公子呶了呶嘴,眉头微拧,终是起了身,亦是来到雅间靠窗的廊下,选了个好视野,既可以清楚的看下面的动静,亦可以透过珠帘看冯宝宝的一举一动,要知道,他初次归来,就听说了这等热闹,连家都还未归就来这里凑热闹来了。
一时间,下面的管竹之乐响起,只听那可爱的青衣人清了清嗓子,高声唱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随着音乐和歌声的停止,一时间,安静、极度的安静!
半晌,冯宝宝长吁一口气,终是懒散的轻靠太师椅上,双脚再次伸到了桌面,轻轻的摇着,手支在颔下,眉头轻拧,显然在思量:怎么办?
只能看到佳人临窗而坐的侧影,楼下的状元公见冯宝宝一直没有动静,心中忐忑不安,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应该称得上轰动京城了吧,还不满意么?不自觉的上前二步,“宝宝……”
状元公的声音透露着眷念,无害、迷人、可爱的笑容仍挂在脸上,无限崇尚的看着楼上的……呃……佳人。
这名字,真催悲!冯宝宝的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二下,摆了摆手。
紧接着,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状元公被淋了个狗血喷头。
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看着楼上接二连三出现的想笑又不敢笑、被憋得极度痛苦的脸,状元公上下左右看了看自己飘逸的青衫上搭配的豆腐、白菜、骨头等杂物,终于明白,不是天下雨,而是……五色俱全、精彩粉呈!
冯宝宝终是懒散的起了身,双手交胸,冷冷的盯着下面,“跑腿小卒!”提醒楼下的人,‘宝宝’二字不是他能叫的。
状元公的满腔热血被泼了个冰冻三尺,终于,无害的、可爱的笑容转为了愤怒,“你喜欢逛街我陪你逛,你喜欢看戏我陪你看,你喜欢上馆子我陪你上,你喜欢我一下,难道要死人啊!”
“噗哧!”
“噗哧!”
“噗哧!”
“……”
仍旧是想笑而不敢笑的人群,捂着嘴,极力的忍着:好可怜的状元公!为什么会喜欢上立地太岁?为什么要同流合污、助纣为虐?
蓝袍公子闻言,好看的俊眸蹩起,心莫名的起了一股酸意,原来,属下所言不假,果然有人对他的未婚妻有觊觎之心啊!
酒楼门前,状元公来回的踱着步,终于,再次抬头看向楼上那一抹诡笑的风姿,“今天,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跑腿小卒!”提醒他,关系仅限与此!
晴天霹雳!
他为什么要和她赌?为什么输了而且输得这么惨?状元公脸颊上流下的不知是馊水还是泪水,总而言之,听到了他的磨牙声,被逼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