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维多利业的秘密是全球直播的商业秀，每年超过三亿人实时观看。在这样的大秀上出事，对于模特来说，是致命打击。
六年前，风灵的鞋内被人放了图钉。上台之后，感受到后脚掌的疼痛，她才发现。她努力撑过了那几十秒，回到后台，鞋后跟已经全是鲜血。
这件事并没有找到幕后主使，风灵也因为这场秀被推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高度。
脚踩铁钉还能走得妩媚多情，气场十足。就像是童话世界中的美人鱼，在刀尖上起舞。
可是柏雪，注定比不上风灵。
鞋带散开的那一瞬间，她就彻底慌乱了。本来就软绵绵的台布几乎变成了逛大街，身后的翅膀也失去平衡。柏雪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可能是没看清脚下，也可能是因为心态彻底崩塌。
砰的一声，她直接摔到在台上。
碎钻硌进她的膝盖，很疼。
音乐在继续，灯光齐刷刷的打在她狼狈不堪的面容上。柏雪保持微笑，可眼角的泪水却将她的真实情绪尽数暴露。
后台的风灵扯了扯嘴角，“真是没用。”屏幕之上把柏雪的不堪展露的淋漓尽致，知道音乐放完，灯光逐渐熄灭，她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fuck。”秀导低声骂了一句，握紧手中喇叭，手上青筋爆出。这场秀是他主导的，现在出现了维密史上最糟糕的事故，他恐怕也要被炒鱿鱼。
“要是你们的检查工作可以做的仔细一点，也不会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
风灵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看向身后为自己系腰带的工作人员。“弄牢一点。”
“知道了。”工作人员点头，伸手将风灵背后的大翅膀又用力的固定了几遍。
马上就是最后一个主题，风灵走大闭。她身上背了一副巨大的孔雀翅膀，支架是金属制成。上面铺满了绿色的羽毛，间缀红色宝石。同时还有一左一右两个如同孔雀尾巴的飘逸下摆，随着走动摇曳。
这翅膀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大太重，现役超模中，大概也只有风灵能背的动。
之前跌倒的柏雪在中间换场的空隙已经被工作人员扶回后台，她的脚踝已经全部红肿，比平常高出两倍。
柏雪下来之后，秀导就一直骂很难听的话，也没有人敢上去劝。再加上后台事务繁杂，每个模特都着急换装，居然没有一个人过去安慰柏雪。
风灵换好大闭服装，赤脚走到柏雪蹲着的角落。
“什么感觉。”
柏雪抬起头，从下至上看到的是风灵一张冷漠淡然的脸。但很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看到嘲讽。还是说，风灵已经不屑于嘲讽她了？
“跟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啊。”风灵笑着点头，睥睨的看着柏雪。“这场秀是我时隔五年重新回归维密大秀，外面的新闻稿估计都已经写好了。
女王重回维密之类的，但是现在，风头全被你抢了。你的失败甚至会盖过我的光芒，吸引全球人的注意力。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难道这件事你也认为我是故意的？”柏雪苦笑一声，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谁会用自己的模特生涯做赌注，去换取一个众人嘲讽的热度？”
“正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愚蠢，所以才会屈尊过来跟你说两句话。”风灵点头，低下声音。
“我们同一时间出道，我还在跑野场的时候，你早已经凭借家里的关系走上了时装周秀场。
我用两大箱酒拼资格的时候，你已经获得了维密天使的签约。
我第一场正规秀胃疼下台的时候，看到的是你悠闲得意的笑脸。
那场秀是为了捧你的，你没想到爆火的是我吧。”
“对。”柏雪点头，风灵一炮而红的那场秀，本来是为了捧她的，就连新闻稿都已经写好了，却没想到……
“所以其实我还是要谢谢你的。”风灵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柏雪还是不甘心啊。“要不是因为你的噱头，那场秀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关注。我也没办法一夜成名。”
“现在跟我说这些，你果然是来嘲讽我的。”柏雪仰起头，愤恨的看着风灵。
风灵却灿然一笑，弯下身子，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我一向有恩必报，今天只是想告诉你。没有人永远一帆风顺，你不能只看见女王的荣耀，看不见她脚底的血。”
说完，风灵转身离开。
柏雪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巨大的翅膀闪闪发光，即使是在如此拥促的后台，也掩盖不了风灵的高傲。就算没有孔雀翅膀，她也是整个秀场最高贵的孔雀女王。
可，柏雪移下目光看向风灵的脚。
脚后跟还是能看见一条很长的伤疤，她鼻子猛地一酸，喊了一句。
“风灵！当年真的不是我，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抱歉。不管你信不信。”
风灵没有停留，像是往常一样，她直接忽略了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