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除了静,还是静。
这个夜晚,仿佛静的过于诡异,看着窗外的那一丝若隐若无的月光,我的心中莫名的慌了起来。吹了灯,吩咐了碧荷与秋桐去睡,我一个人立在窗前。影卫那边没什么好的进展,柳家也是一日无消息。婉淑妃似乎也是按兵不动。西国的人也只是守着云眉的尸体未有进一步的行动。
安静。
这一切,似乎,太过于平静了。好像有人故意造成一般。
这个人,是否与十年前自己所听到的为同一个人?如果是他,那么,这个人便是真的把自己藏的深不见底。十年了,自己竟然没能找得到他的任何线索,更别说什么消息了。仿佛只是一个杜撰般的人物。只是,我却深深的知道,这个人,一定存在。并且,与婉淑妃关系非浅。
夜,又沉了下去。
明天,应该是第二日了吧。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轻叹一声,该睡了。自己劝着自己。
……
西湖八月足清游,何处香通鼻观幽?满觉陇旁金粟遍,天风吹堕万山秋。
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
清晨。一阵的凉意袭上全身。秋天,竟然是越来越凉了。
风,啸啸的吹着。太阳,懒懒的斜挂在天空,散发着那仅剩的光热。
我就是在这样的清早接到了一个可以把我直接跌至十八层地狱的消息——凤字将与东国一战中溃不成军,主帅——
——凤大将军下落不明。
凤大将军下落不明。我看着字条上的信息反复的念,下落——
——不明。怎么可以,怎么会?
我的爹爹,他是那样的睿智不凡,他是那样的叱咤风云,他是迟国不败的神话。这次的东国,更是交手不下十余次,怎么就会溃不成军了,下落不明?
“碧荷,去请太子。”
“小姐,您还没吃……”
碧荷的话在我清冽的眼神中自动停住,“是,小姐。”
“等等,我亲自去。”推开门便往外跑。
“小姐,加上这件披风,外面冷。”碧荷在后面紧紧跟着喊。
哪里还顾得到她的喊声,对爹爹与凤字军的担忧紧紧的围着我,只是,还未跑几步路,迎面便撞上了一人。很显然那人也是匆忙而行,眼前金星直冒的我还未看清撞的是谁,便听到对方的沉喝:“哪个宫的丫头,如此失仪,不懂规矩?明个好好到春麽麽那里重新学学去。”
春麽麽,是掌管执事教引的主事麽麽。只是,这个人竟然把我当成宫女?
“小姐,等等我。”碧荷在后面的喊声提醒了我们两个。
“惜儿?怎么是你。”
“碧荷见过太子。”
“免。”看我一眼,西楼月自碧荷手中拿了披风给我加上,“一大清早急急的往哪赶?”温柔的声音,轻轻的笑,让我自得知爹爹不见后的心稍有温暖。“太子哥哥,爹爹,你快告诉我。”我想起影卫回报的事,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袖证实着。
“惜儿,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那么,便是真的了?
眼前一黑,身子被环入温暖的怀抱。抬头。凝重的面色,一双比平时增了几许担忧神色的清亮双眸。闭上眼,发觉周身冷的刺骨,多么希望他可以坚定的告诉我,“惜儿,是消息有误,凤大将军还好好的在边疆。”只是,他说——
——对不起。
泪,缓缓滑过我的脸颊,声音凄然而哀婉:“太子哥哥,爹爹——不见了。”
“惜儿,别哭。”一只手温柔的擦去我的泪水,“我已经把暗卫全部派了出去,守城的士兵也在全面寻找,凤大将军身经百战,定会呈凶化吉的”坚定的语气,让我的心顿时有了着落。是的,爹爹一定可以没事的。这里,还有娘亲和惜儿在等着爹爹回来团圆呢。
只是,为什么我的泪水还是不止呢?为什么,我竟不能完全看清爹爹的面容呢。
——爹爹。你,会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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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殿。
金碧辉煌,流光溢彩。贵气逼人。
早朝。议事。
诸大臣们正争的面红耳赤。缘由不外乎便是两件:凤字军溃以及西国云眉郡主遇害。有人主和,有人主战,也有些人旁观做墙头草样。令人值得回味的竟是,柳承相竟然难得的主战,而右承相一派竟然持了中立。
九王之尊的西楼黯,一脸的深不可思状,身躯微微的靠在雕龙刻凤像征着至尊皇权的宝座上,两眼微闭的任群臣吵个不停,对于群臣们所争执的问题不闻不问,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冷眼旁观的还有群臣之首的太子,以及前个月被允许上朝议事的二皇子西楼春。那般的漠不关心,好似这江山不是他们西楼家的。
“臣请圣上速速发兵,以助凤大将军。”礼部尚书上前两步,依礼上奏。
“敢问刘大人,凤大将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助,又助的是哪般?”右承相一派。
“启圣上,臣举一人,定可为帅。”是柳承相温文儒雅的声音。
“哦,柳卿所举何人?”
西楼黯终于微睁了双眼,轻睨着柳承相似是把他看透般的问。
“臣,举二皇子领兵挂帅。”
“二皇子?”
“怎么是二皇子?”
“二皇子可是才回朝不久的。”
“连凤将军都吃了败仗,二皇子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