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贾府已经一个多月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担心,按照时间推算,林云林旭应该早就到京城了。可是等了这么久,他们还没来。我整天坐立不安,终于决定出府看看。
这天清晨,我理好妆,来到黛玉房中。因为天气渐渐变得暖和,黛玉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正躺着闭目养神。我上前行了礼,轻声道:“姑娘今天气色倒好。昨天有人来说,我舅舅来了京城,让我出去会会。姑娘若没什么事,我想出府去看看。”
黛玉轻轻叹了一声,缓缓道:“亲人来一次不容易,你快去会会吧。”
我笑着道了谢,对端着托盘走进来的紫鹃道:“姑娘今天就劳烦姐姐照看了。”
紫鹃笑道:“你就放心的去吧。家里的事我自会料理好。”
我连忙点点头,又闲聊了几句,沿着游廊折到角门。贾府最近为了修建省亲殿宇,大家都忙得马仰人翻,角门整天开着。我从荷包里拿了一锭银子,大约有五两重,递给守门的人,这才出了贾府。
我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想到以后还要出来,为了方便,就走进了一家成衣店,按自己的身材买了一身男装,换妥后拿着包着自己换下栏ぃ便出店到各个客栈查看。走了大半天,却依旧一无所获。
中午时分,我已经顺着大路走到北大门了。我在北大门门口站了一会儿,决定折路返回。初春的阳光撒在人的身上,说不出的受用。北大门的墙脚下坐着一排衣衫敝旧的乞丐,满脸的风尘憔悴。我慢慢走过去,打开荷包,掏出散银子递给他们。
身后突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那些人说京城繁华无比,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乞丐?这些人这样坐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我回头看时,只见我身后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白衣男子,衣着高贵,气质清华,风度翩翩。只是脸有怒色,言语中也透着难以言喻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侍立在他身旁的一位青衣男子战战兢兢地道:“公子要是看不顺眼,我让人将他们赶出城。”
那些乞丐一听这话,都惊恐起来,满脸的惴惴不安。我走上前去,淡淡地笑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任何地方都有贫富不均的现象,怎么能为了表面的光鲜赶人?况且,乞丐的存在也有一定的好处呢。”
那青衣男子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白衣男子也一脸惊奇,开口问道:“乞丐的存在也有好处?”
我缓缓道:“但凡繁华之地,富豪之人极多。富贵之人,内心常常会感到孤独无聊。如果有乞丐,可以让他们常存施舍怜悯之心,这也是极好的事呢。”
白衣男子点点头,笑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见识倒是与众不同。如不嫌弃,一起去前面的酒楼用午饭,如何?”
我笑道:“公子邀请,本不该推辞。但家中有急事,要我立刻赶回去,告辞了。”说着,作了一揖,转过身子。
身后传来那白衣男子的声音:“小兄弟,你家在哪儿?等我闲了,打发人请你出来说说话。”
我回过头,浅浅一笑:“如果有缘,自会相见。”说完,立即转身离开。
我找了一间客栈,吃过午饭,又换好衣服,这才拖着沉重疲劳的步伐回了贾府。先回自己房里放好包袱,又到黛玉房里,告诉她,我舅舅一家都来京城定居,叮嘱我有空便去看看。黛玉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又过了几天,守门的刘婶来到我住的偏房,告诉我苏州有同乡来看我,正在门外等着。我放下心来,知道来的人是林云林旭。便立刻回了黛玉,随着刘婶来到角门。门外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宝蓝色衣服的陌生少年。我皱着眉头迎上前去。
我们一起走到一个拐角处,少年作了一揖,笑道:“我叫林棋,叔叔不方便来,让我过来接雪雁姑娘。”
我松了一口气,浅浅笑道:“林大哥不必客气,叫我雪雁就行了。”
林棋点点头,带着我穿街过巷,进了一家酒楼,林棋领我进了二楼的雅间。林云林旭迎了出来,大家见了礼,坐了下来。
林云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早就该到京城了,偏我在路上生了一场病,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我忙问道:“林大哥好些了吗?要好好养养身子,做生意的事不必急于一时。”
林云笑道:“早就好了,我天生是个劳碌命,闲了这么多日子不做事,闷得很。”
我点点头,打开荷包,拿出三张千两的银票,递给林云说道:“林大哥将这些银子拿去,在贾府附近买一个四合院。房子不必很华丽,宽敞结实就好。做生意的事,我年纪小,其实并不在行。两位大哥有什么好主意,不如先说说,我们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林云摇了摇头,慢慢说道:“老爷让我们有事都听你的,自然是你说,我们照你的吩咐做就是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望着林云真诚的说:“老爷让我们一起扶持姑娘,我们大家应该诚心相对,互相扶持才是。两位大哥又何必如此拘谨呢?倘若我们都生分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林云打量了我一会儿,好半天才说道:“你说得极是,那么我就说说我的意见吧。我想着,民以食为天,我们不如开一家大酒楼,肯定有赚无赔。”
我拍手笑道:“大哥的主意果然极好,就这么办吧。另外,我想着姑娘的身体不好,我们不如开一家医馆。请些有名望的医生,可以常进府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