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石秋萍离开后,时常在夜深人静或是孤独无依时想起她,想起时心会痛,鼻子会发酸,眼泪会不自觉的溢满双眼。我曾经深信这就是爱,这所有感受到的痛苦和鼻酸都是因为爱而触发的感觉,我喜欢在心中称之它为爱的滋味或是爱的回味。每次这种痛苦出现时,自己都很难受,但也很幸福。然而和张灵在一起后,我却对这种感觉有了些怀疑。怀疑这些感受的源头是因为失去爱还是因为失去石秋萍。
失去爱证明我曾经深爱石秋萍,失去石秋萍证明我失去的可能是内心的寄托、可能是曾经的心爱(这种心爱并不是我们所向往的、所追忆的、高尚的爱,单纯、纯粹的爱,而是如同对非常喜欢却又从未得到某一样物件、某一类宠物、或是某种情怀的爱)。这种爱不应该被称为爱,它只是一种自私导致的渴望拥有,并不是情感真挚的爱。现在我常怀疑是否真正爱过石秋萍,我和她从未真正的在一起,从未拉着手互诉情长,从未彼此欣赏、彼此亲近,从未......,太多的从未。即使是从前自认为的失恋,其实也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因为并未恋爱,哪来失恋?如果硬要把它说成失恋,那也只是失去了暗恋,但暗恋算爱情吗?我想只能算爱,而没有情。
有时候我问自己,如果爱石秋萍,为什么又接受张灵。如果不爱石秋萍,为什么想起石秋萍还会心痛、还会鼻酸、还会任由眼泪溢满双眼?到底我是爱石秋萍?还是爱张灵?还是两个我都爱?那爱谁更多一些?如果爱石秋萍,那我为什么会和张灵在一起时就忘记了石秋萍的存在?如果爱张灵,那我为什么我还无法完全将石秋萍从内心中抹去。难道我对爱情没有那么忠贞,同时爱着两个人?还是从未真正的爱过任何人,只是贪婪地想拥有其中的某一个人?究竟什么是爱,我真的糊涂了,看见她会快乐,失去她会痛苦,没有她会绝望,想念她会心碎,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吗?但当我又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时候,这种痛苦就会减弱,就会慢慢的忘记,这又算什么呢?是这段爱情治愈了之前我受的伤吗?还是这段爱情弥补了前一段爱的缺失,填平了前一次爱的伤疤。一段崭新爱情的萌芽,也是忘记昔日痛苦的开始。也许我正处在转折处,刚刚踏上前方的康庄大道,但脚上还残留着旧路上芬芳的泥土?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一直困惑着我,我分不清爱与不爱,分不清爱谁不爱谁。但我确坚定的认为,既然已经和张灵走在了一起,就应对得起张灵,要全心全意的爱张灵,即使石秋萍会回来,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不应改变我对张灵的爱。我很相信心里暗示,有些事情可左可右,向左想得多就向左发展,向右想得多就向右发展。但爱情并非是理性,而更多的是感性。真希望有一天石秋萍和张灵同时出现,我的感性和理性都为我选择的是张灵,因为我真的不想伤害她。
我惧怕勇敢后的失去;惧怕付出后的毫无结果;惧怕得到的并非是自己渴望的;惧怕成功带来的无法掌控;惧怕,惧怕,惧怕所有一切的不可预料。
惧怕是我人生路上的猛虎,我看不见它,却能感受到它。我听不见它,但又被它逼近的脚步吓的魂飞魄散。我憎恨它,想杀了它,剥他的皮,抽它的骨,用它的鲜血祭奠我失去的一切美好的渴望。但勇气和信心在它面前就像气球里慢慢溜走的空气一样消失殆尽。
你可以鄙视我,嘲笑我,可怜我,甚至可以侮辱我,请别客气,因为我是怯懦者。
一个被但丁形容为畏畏缩缩的、灰色的,像软体动物一样的人。一生既无恶名,又无美名的凄惨的灵魂。既不背叛,也不忠于内心的信仰,被各层天都驱逐,以免让各层天的美为之逊色。而地狱的深层也不接收我,因为我和作恶者相比还有点自豪。”但丁曾在地狱的门口问他的老师维吉尔说:“老师,什么使他们这样痛苦呢,使他们的哀鸣、叹息如此沉重呢?”维吉尔说:他们盲目的渡过一生,如此微不足道,以至于对于任何别种命运,他们都嫉妒,世人不允许他们的名字留下来,慈悲和正义都鄙弃他们,我们不要讲他们,你看一看就走吧。”这些人不可能上天堂,下地狱也没可能,连地狱也不要他们。他们比起那些作恶的人来讲都是微不足道的,那些作恶的人都有理由藐视他们。
我不愿承认自己是这样的灵魂,但我确实是。我的不愿承认也源于惧怕。身边人鄙夷的目光和他人嘲笑的表情总会不期而遇的出现在我抉择的那一刻。我还是很在乎它们。这些幻影是来自我虚荣的内心。虚荣蒙蔽着我,欺骗着我,但我还是对它恋恋不舍,甚至会放弃一些本应珍惜的美好。
人生分为两种,一种是下棋人生,另一种是赌博人生。下棋人生人人平等,每个人都在走,竞争的机会也是均等的,只要努力争取,善于掌控局面,为接下来的路提前做出计划,生活就会步步为赢。而赌博人生,则需要赌本,没有赌本,根本没有资格坐上赌台;即使有赌本,也需要运气、勇气和手段,才能在危险的一刹那中突围出来,取得胜利。
面对我的人生,更多时候我是迷茫的,我无法确定自己的人生属于哪一种,就像我不知道我的心究竟偏向石秋萍还是偏向张灵一样。这样的时候我很痛苦,痛苦自己的彷徨,痛苦自己的迷惑,痛苦自己的没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