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深处,两个人四道眼神紧盯着外面看。
冰隐抬头略瞟了眼太阳,当空而挂,该是正当午的时分。风沙沙的吹,草随着风而东西晃动,时不时的拂过冰隐和楚默两人的身子。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走过,而草丛周围除了他们的呼吸和偶尔的风吹草动,竟是没有半点的动静。
“他们没来?”
趴在楚默的耳朵嘀咕上一句,冰隐又悄悄的向前移了移身子,睁大眼努力看清些外面的情形,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进来啊。要来也快点,不来她好休息下想想下步怎么走。然而,一蹦一蹦的脚尚不曾走出两步,胳膊便被楚默一个大力拉了回来。
“给我站住。”
“哎,你干嘛啊……”
“别乱动,脚还没好。”
诶,诶诶??
本来火大的冰隐一听这话,蓦的一下降个彻底——把自己拉回来,不让自己去看看,只是担心自己的脚,而不是为了其他的原因。这个念头让冰隐整个人心里舒坦多了,心里甜丝丝的,仿佛喝了蜜般。
“人家只是想去看看外面的动静嘛。”
小嘴一嘟,她干脆整个人半挂在了楚默的身上。反正自己脚疼,不用看以这疼痛的模样,肯定都肿了。楚默又真的不会把自己怎样,说也罢狠也罢不过都是嘴硬罢了。更何况自己的脚也当真是一沾地就疼?
“坐下。”
“不要,你做什么?”冰隐一瞪眼,赌气的再往他身上贴两下。不会这么小气连靠都不让靠一下吧?还以为他刚才背自己那么久对自己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呢。闹了半天竟也不过只是一时?
“我说坐下就坐下。”
楚默一冷脸,身子一侧大手一压,也不管地下怎样直接把冰隐给按了下去。“哎呀”一声过后,屁股落地的冰隐被摔的呲牙咧嘴,那模眉怒眼的表情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你干嘛?找死啊。”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冰隐扬起头冲着楚默便是一个白眼,继尔便是张口一通大骂,“姓楚的,你做什么?想摔死我杀人灭口啊……”
“闭嘴,脱了鞋子。”
杀人灭口,骂的还挺顺口,只是不知道她大小姐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杀了灭口的?楚默看着坐在地下的冰隐有愈骂愈上瘾的劲头,不由的怒急反笑,冷嗤一声,半蹲了身子直接忽视她的态度,手一伸直接托起了那只伤脚。
“哎呀,楚默疼……”看着楚默下手的那个狠劲,冰隐一声大叫之后眼泪挂在睫毛边,两手一伸直接捉在了楚默的上衣领,双眼抬起来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看向了楚默。
那表情,那叫个可怜呵……
“疼?”楚默一扬眉,略带几许讥讽的笑意一闪而过,手底却是暗里加劲,故意的把个力道全部压在了右脚肿的不成样子的脚裸上,“疼还敢乱动?疼还想着跑出去?”
“楚默,对不起啦,人家只是心急嘛。”疼痛过去,理智恢复的冰隐很快分辩出楚默话中的关心。不觉间说出的话也多了几许的小女儿心态,带着几丝的撒娇,轻轻的晃着他的上衣领,而眼中则是满满的欢喜。
“哼,脱鞋我看看。”
“不用你,我自己来。”
这次,冰隐是真的有些脸红了。尽管有了晚儿五年了,然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个男人张口要看她的脚。一脸通红,双手则紧张的伸出去赶着拦阻楚默的动作。
“我说脱就脱。”
一个冷眼递过来,成功的阻制住了冰隐的双手。一个低头,竟然自己动手弯腰解起冰隐长长的鞋带来。这下好了,连动手脱鞋都不用冰隐了。看着楚默弯腰细心的一扣一扣的解着,而后又小心的用手指每一个扣子之间的带子挑松些,生怕那鞋子太紧往下脱下碰到自己的伤脚,冰隐的心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满。
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无言中。
两个人谁也不曾开口说话,楚默把冰隐的右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手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按摩着冰隐肿成一团的脚裸。力道不是很温柔,甚至还有些粗重,但是在这一刻,冰隐却觉得自己遇到了天下最好的按摩师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是,试问,这整个中国甚至是从美国数过来,有谁敢请的动堂堂焰武盟的楚老大给按摩?
冰隐想啊想啊,嘴角便偷偷的笑了起来。
忘记了脚下的疼痛,便是连整个眉眼间都是副得意的模样。
沙沙沙——
就在冰隐得意之际,耳旁传入阵阵类似于蛇爬行的沙沙之声。
眉一蹙,这是什么声音?有蛇么?
眸光一敛,双眼迅速的四处打量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是蛇哎。这种地方的蛇,可是半点大意不得,往往都是会带毒的,一个不小心可就是要丢命的。好不容易跳机没死,从土著人手里跑出来,若是当真败在一条小小的蛇手中,那可是阎王殿都没人帮你伸冤的。
然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别说是蛇影了,就是鬼影都没有半个。
可是,声音却是明显的越来越近了啊。
“在看什么?”
发觉到冰隐的不老实,本是低头只顾着一下一下揉动的楚默眉一挑开了口。
“楚默,有没有发现什么声音?”
“声音……”楚默眼一沉,也侧耳细听了起来,只是凝神了一下,一阵沙沙沙的声音顿时入耳而来。不由的也是脸色一变,郑重的吩咐道,“好像是蛇的声音,你坐着别动,我起来四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