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可真可惜。”沈薇故作惊讶,将对方自嘲的嘴角弧度尽收眼底,单手晃着杯中红酒,似笑非笑,“当初我还以为你们会走到白头,幸福到老呢。”
沈薇清楚的记得某年暑假天朗气清的午后,少年背着破旧的一进店门就径直走到柜台前对沈薇说:“醉螃蟹的制作方法,我想学。”,
正忙着低头对账的沈薇听见独特的烟嗓,忍不住停下抬头,宋知旭眉眼深邃俊逸,高挑身形将她见惯的校服活脱脱穿出英伦风,面容沉静自然,颇有韵味。
从没见如此有味道的男人,连空闺许久的沈薇都忍不住凡心一颤。
“凭什么?”醉螃蟹是沈薇亡夫祖传下的秘方,店里制作此菜的都是她夫家亲戚,傻子才会像宋知旭一般前来讨要。
似乎早已料到,宋知旭并没有退缩,淡定如云:“我爱的人,她喜欢。”
“且不说这是本店秘方不外传,你爱的人会爱很多事物,难不成你都要一一学会?”
“只要她想,只要我能,她就一定会得到。”
沈薇放下笔笑着摇头走出前台,站到少年面前亲拍他肩膀。
“小伙子,话别说太满,一生很长,事与愿违的事太多太多,就好比,她最爱的是你,可万一出于那些原因你不得不把她给抛弃,那你还敢说你爱她吗?既然说不准会抛弃,由何苦费事学这破玩意,讨她欢喜!”
沈薇从未想过一语成鉴,当时宋知旭眼底的坚定还萦绕在她心间。
莺时看沈薇的酒杯有些出神:“所谓的幸福,就是认清自己的限度并安分守己罢了。”
“认清自己的限度?呵,你的限度是什么?”
“走好自己的路,过好自己的日子,不给他添堵,令可他负我,我都不负他。”
“说的可真好,当初我和你一样,最终落得如斯下场也就怨不得谁……”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沈薇越过莺时看向后方,“下次你来,我告诉你我的故事可好?”
醉清风包厢内的女服务员衣衫不整的匆匆走出来,小姑娘显然没意料会碰见老板娘和莺时,静止杵在原地三秒后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同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莺时和沈薇脸上皆是一副波澜不惊,就连一旁的叶冉也不过乖乖的低头吃着巧克力,不言语。
莺时起身拿出钱包。
“不用掏了。醉清风的单已经付过了。”
“付过了?”
“对啊,就那个跟你一起来的男人,像女孩子的,长得到不比原来那个差。”提到这,沈薇的眼神比方才还怪异。
莺时感到浑身不舒服,没想到苏至默连喝醉都不忘买单,也不知真醉假醉,还有他手上的伤……
“他开车走的?”
沈薇收起红酒,“没有,我看他醉成那样帮他找了代驾。”
“你真好。”
“可不是,我就从他钱包你掏了二百,一百五给代驾,只剩下五十留给自己。”
“……”
老板娘沈薇叫自己店内两位店员帮着莺时将宁酊大醉的夏纯一抬上她叫来的出租车,目送着三人离去。
等回到前台,她不知从哪里抽出根烟为自己点上,一对眉眼烟雾间泛光,远比秋夜寒,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板娘几日不见更美艳动人了啊。”
见是胡奎上门,沈薇赶忙掐灭烟,笑脸迎了上去:“胡麻子,再调戏老娘,我就让你成为真的麻子。”
胡奎一张嘴又贫又贱,“哎哟,能被您老破相也算是值了。”
“别贫……新人?”
二人打情骂俏,你来我往,完全忽视在场高瘦身影。
“不,从禹城调过来的,和我们一起追查个大案子。石康,快见过薇姐,她可是我们清水县数一数二的美女啊,扛把子级别的人物,你可别看这大排档破,几年前城市整顿不少店面受影响关闭了,就这关了又重开的。”
叫石康的男子礼貌地点头,“薇姐好。”
一听是禹城过来的,沈薇双眼不由发亮:“长得倒是一脸正气。禹城果然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不说,长相都个个出挑。”
石康被夸的不好意思低下头,羞涩至极,正不知道怎么回,一个店员就急忙走到沈薇面前,亮出浅棕色的男士钱包。
“老板娘,我在门口捡到个钱包。”
沈薇正眼也不瞧一下,就说:“哟,赶早不如赶巧,交个胡队吧。”
“什么玩意就往我这塞啊,当我是……”胡奎嘴上拒绝,手却老实地将钱包拿过来翻开,“呦呵,包里又不少钱啊,啧,卡也不少。”
清水县人从不没有富贵的主,胡奎一看就断定是外地人,他看着钱包里的照片不禁感叹:“老子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高颜值了。”
照片有些陈旧泛黄,丝毫不影响照片中十六七岁女子的清秀,站在她身侧的稍大点的男人五官并不精致,却能从眼睛里看出他的桀骜,气度不凡,和他们二人相比,最左边的男孩子显得逊色不少,长发遮面,瘦脱了相,只露出大大的眼睛,万念俱灰模样。
“给我看看。”
“我说你小子急什么,还用抢的,没见过钱是咋滴。”
突然凑过来看的石康一把将钱包抢下,没理会胡奎的不满,眼神紧盯着照片中桀骜男子不放,嘴唇不自觉的颤动。石康二话不说,趁热打铁将钱包里的身份证拿出来看,看清后像被泼了冷水般整个人都颓靡不振。身份证上叫苏至默的俊美男子似乎不是照片上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