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祖耀知道乡间别墅空房多,自然没想过他给莺时安排的房间就是宋知旭的房间,“哦,那你昨晚睡的好吗?”
他黑眼珠死死瞪着莺时,莺时没敢看他低头吃饭,右脚却狠狠踩在对方运动鞋上。
你丫要是敢说你昨晚一屋,我就弄死你!也不知道这信号传达,宋知旭有没有会意。
“不好。”
莺时心掉到胃里,彻底吃不下去饭,真悔不当初自己心软任由这卑鄙小人在地板上安家。
下一秒,宋知旭话锋突转,“我房屋靠后面是猪圈,昨晚猪大呼噜扰我清梦难安。”
莺时抬头回望少年,眼里满含深意,脚下的力度有增无减……你丫不可以拐着弯变相骂我胖!
吃饱喝足后,一行人上车落座,高鸿影坐在副驾驶上,车后座是叶莺时和宋知旭,上车前范祖耀问宋知旭有什么行李,宋知旭说他一早就已经理好放在后备箱,临行前,又回屋拿了几件干净衣物和换走了脚下被踩扁的运动鞋。
车程行至一半,车内竟然无人开口说话,低气压蔓延开,让一向活泼地叶莺时按耐不住,她鼓起勇气想找身旁的宋知旭聊天才发现他正在闭目休息。她不禁再想,昨夜范祖耀究竟同宋知旭说了什么才能让那么抗拒离开此地的他心甘情愿同自己前往禹城?
他和范伯伯究竟是不是父子关系呢?
彼时阳光大好,透着车窗缕缕落在男子如雕塑般坚毅的五官,浓眉,星眸,黑如蝶翼的睫毛……他就好似一团迷,往后越了解越乱。
收回探寻的目光,她前倾身体问道:“妈,我们到哪里了。”
“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好的。”
高鸿影回头看着自己,“阿莺……”
“恩?”陡然心生一抹不安。
“你范伯伯离过婚,家里还有一位比你大两岁的哥哥,叫范卿……之前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不跟我走,连外婆我也没有说。”
比她大两岁?高鸿影嫁到范家十三年,那人就替自己受了十三年的疼爱,莺时茫然至极,一口闷气定在心窝久久挥散不去,末了还要牵笑着,违心道:“怎么会,有个哥哥我也很开心的。”
她靠回后座,侧过脸佯装睡去,但心里委屈着,闭着眼都盖不住溢出的湿意。
温暖覆在她眼皮上猝手不及,遮挡住一切,和昨夜一样传来温暖与柔软,点点烟草香。
“别哭。不要为不值得的人。”
只有她能听见的老烟嗓,当真就没再哭,泪水收了回去,这句话外婆也曾无数次说起。
她拿下他的手,看清眼前不远处的睡颜,黑密的睫毛在下眼皮出晕染出一片混沌,安逸神秘,叶莺时知道她或许永远都猜不透他做事的用意。
日后他对她付出,每一次都不懂为何。
对宋知旭,她无疑为报,只得送口袋里掏出一块润喉糖小心翼翼放置他温热唇边。
“吃吧,嗓子怎么还没好。”
对方浑身一颤,其实他明明可以告诉这个蠢女孩,他的老烟嗓天生如此,性感沙哑,不是一块小小的润喉糖就能解决的了的。
明明就不必张开口品尝清凉中的一丝微苦,那样便不会在唇边留下她手指的微暖,可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沉沦,松口,带着口中青气芳香睡去。
车驶进范家大院,是叶莺时叫醒了熟睡中的宋知旭。
“下车吧。”
车旁早就有着等候许久的身影,莺时还未下车,那个身影就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她心里很清楚他是谁,所以一脸和蔼的笑这打招呼道:“你就是范卿哥哥对吧,你好,我是叶莺时。”
和她的礼貌和善截然不同,宋知旭一句话都没说低头从另一侧下车提自己的行李。
“我帮你们拿吧。”范卿没有回应莺时,转身走到车厢后按住黑色行李箱,“你们舟车劳累这么久,行李还是我来搬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宋知旭谢过范卿美意,抬起箱子朝院内走去,谁知长腿没走几步就被个胖姑娘挡住去路。
莺时死死伸出手抓着他行李箱,说:“你是不是感冒顺带把脑子烧坏了,这么不给我哥面子呢,人情味都被狗吃了?”
他盯着她,“放手。”
“不,就不。”莺时死拦着不撒手,末了,急的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吹气,“笨木头,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马上都要吃人家和人家的了,怎么还能故作清高,扫了东家美意让其跌尽颜面。”
“……”宋知旭无言以对。
“乖啦,你就放手吧。”让她在义兄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记得抬到我房间。”
说撒手就撒手,莺时没注意往后一个踉跄,好在下盘够硬站稳住脚步。接着美滋滋地把宋知旭的行李拖到范卿的面前。
她笑容明媚,“哥,别在意,他认生不好意思叫你帮忙。”
范卿接过行李箱,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你和他很熟的样子。”
莺时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摆摆手,“不熟,一点也不熟。我和他认识二十四小时都不到。”
听了回答,范卿似乎很满意,面上紧绷的表情放松下来,笑着道:“你啊,还是离他远点好,省的以后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哦。”
范卿高深莫测问道:“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
她坦言,“人自然是知道越少越好,古言云,好奇害死猫。”
范卿神色忽的舒张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