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气颇重,阮浓被东恒他们四个围在中间,身上盖着四人的衣服,南怀素睁着眼睛放风,独孤冥盘腿打完坐,看见阮浓翻身抱着北辰风的大腿,样子很是甜蜜。
南怀素百无聊奈的东张西望,最后目光落在独孤冥身上。
“其实……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讨厌我们门主的!”南怀素忍了半天,低声说道。
独孤冥挑眉:“那我该怎么讨厌她?”
耍嘴皮子,南怀素根本不是独孤冥的对手,但是一想到自家门主被独孤冥拒绝那么惨烈,他就忍不住为门主叫屈。
“门主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好姑娘!”
“她好与不好,与我又有何关系?”
南怀素仿佛没有听懂独孤冥的意思般,继续说道:“飘渺宫没有女主人,门主从小跟我们这些小子在一起,当然不能跟那些大家闺秀比。可是,你跟她相处久了你会有很多收益的!”
“哦?什么收益?”独孤冥来了兴致,突然觉得半夜跟这个头脑单纯的堂主聊天还蛮有意思的。
“凡是飘渺宫的弟子,从未在其他女人身上吃过亏!”
“……”那倒是真的,有个这么难缠的女人跟你们朝夕相处,一般女人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
谈话的内容轻松而愉快,南怀素被人称为飘渺宫有名的二百五,但正是他对人诚恳的性子,让独孤冥放下心中的芥蒂。
早上寒气颇大,东恒翻了个身,除了身上盖着自己的衣服,睡在中间的那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门主?西易,你看见门主没有?”
西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吸了口凉气,原本披在阮浓身上的衣服滑到地上。西易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我怎么睡那么沉?南怀素?南怀素?”
南怀素跟独孤冥背靠背睡的也正香。南怀素也同样惊出一阵冷汗,他怎么睡着了?
独孤冥一向浅眠,稍微有点动静他不会不知道。
北辰风被东恒踹了一脚,一个跟头翻起来,发现阮浓不见了,暗叫:“不会被人抓走了吧!”
忽然,远处有人靠近,所有人提高警惕,看向树丛。
阮浓很是狼狈的拨开草丛,从里面钻出来。
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独孤冥眸子暗沉几许,这个不让人省心的阮浓。
“大家早啊!”阮浓很轻松的跟大家打招呼,可是见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有些莫名的站到一边,不说话了。
“门主,你一大早干什么去了?这荒山野岭,万一……”东恒欲言又止。
因为看见阮浓用裙子兜了一堆水果。
“我见你们那么累,所以就去找吃的了!”阮浓小声道。
“算了!吃完赶紧上路吧!”西易打圆场,走到阮浓面前小声说道:“以后这种事还是让我们来做吧!”
说完接过阮浓手里的水果,拿到溪边去洗。
其他人各自忙各自的,有的去整理马车,有的收拾东西。
独孤冥靠在车辕上,借着马车的顶棚挡阳光。
“给你!”阮浓伸手,将一只瓷瓶递过去。
独孤冥垂下眼帘:“是什么?”
“朝露,对你眼睛有好处的!”
朝露,夜间凝结在叶子上的露水,一见阳光很快就会蒸发,要想取得,要半夜起来收集。
独孤冥抿了抿嘴,将目光落在阮浓这身狼狈的衣着上。
光线如同金缕般从树叶顶端斜射下来,在地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的光斑,晨光里细尘起起伏伏,此时阮浓这被那团阳光笼罩着。
毫无修饰的容颜,在光柱下,显现出几乎透明的颜色,圆圆的眼睛,瞳仁很大,很黑。
或许是晨光太耀眼,或许是他眼神真的不好,更或许是,被关了五年,审美观退化……总之,今早的她,居然该死的好看。
“谢了!”独孤冥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从她手上接过瓶子揣进怀里。
“其实不用的,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阮浓捧着脑袋笑眯眯的看他。“你感不感动?”
“既然是你心甘情愿做的,我又何必感动?”独孤冥拽拽的转身上了马车。
阮浓紧跟进去,在靠近独孤冥的地方停下,双手放在心口认真道:“我有话跟你说的!”
“说!”独孤冥向后退了退,跟她拉开距离。
“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救我一命,比滴水之恩大多了,所以,涌泉之恩无以为报,飘渺宫的规矩是,无以为报的时候,我们一般以身相许!”
马车里不比外面,在黑暗中,独孤冥可以看的更加清楚。
阮浓一脸正常,不像脑子有问题。
“你要以身相许?”
“恩恩恩恩!”阮浓使劲点头。
“你要嫁给我?”
“恩恩恩恩!”再点头。
独孤冥在黑暗中勾起唇,忽然伸手将阮浓拉过来,两人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
这暧昧的姿势,令阮浓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独孤冥牵着阮浓的手探向自己的身体。
温热的皮肤下,悍然屹立着剩下的七根摄魂钉。
独孤冥在她耳边吐了一口气:“如果,你把这东西从我身体里拿走,我会考虑!”
他一点不认为这种欺骗的手段卑劣,甚至觉得对付阮浓这种人最适合不过。
如果阮浓真傻,那么她会竭尽全力找到破解之法,如果阮浓是装的,那必定百般理由推脱。毕竟,现如今的自己不比以前危险,放在身边也安全,若是逼出了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