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佳怡狠狠瞪着苏向晚离去的马车,朝地上啐了一口:“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赐婚翊王么,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
郭婉婷闻言冷冷一哂,淡淡道:“总比你嫁给一个残废好的多吧。”余光瞥见曾佳怡难看的面色,继续道:“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说完,抬步离开了曾佳怡,和这样没大脑的人在一起只会丢了自己的面子。
“呸!”曾佳怡咬牙切齿地瞪着郭婉婷,她明知道自己最忌讳这件婚事,还偏偏当中提起来,真是晦气,第一才女又如何,还不是让苏向晚把翊王给活生生抢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而且,翊王重伤不愈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谁知道他那天就……哼,说起来,还不知道是谁比较惨呢,鼻孔朝天地拽什么拽!
郭婉婷坐在马车里,始终对曾佳怡的话耿耿于怀,眼睛一眯,自己一定要借这次机会让翊王明白自己才是最适合他的,把苏向晚打入十八层地狱……
自从发生了马蓉蓉的事后,倒是没有人来打扰苏向晚,就连郭婉婷和曾佳怡都安分了不少,想来是为了到时的表演而练习吧,因此,苏向晚难得过了几天安宁的日子。
马车的车轴“咕噜咕噜”转动,从文修院回来的苏向晚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就是今天,南疆的使者就要到了,待会儿的宴会一定要小心提防。
“让来!让开!”一声粗嘎的厉喝传入苏向晚的耳中,清丽的眸子睁开,一派清明,没有半分睡眼朦胧的惺忪。苏向晚伸手挑开车子就见一辆马车横冲直闯地在大街上行驶,街道两边的摊子都被撞倒了不少,行人唯恐避之不及,驾车的车夫是个大汉,赤裸着胳膊,两只手臂上全是肌肉,很是粗壮,头上围着一块头巾,浓眉大眼,皮肤也略微有些粗糙,一看就不是青凉之人,再看那马车,四周虽是被白纱轻裹,可是在这样猛烈地行驶过程之中却没有飞扬起来半点,依旧牢牢包围着马车的四壁,一看就绝非凡物。不用说,这就是南疆的使者了,只是这南疆的人会不会有些张扬得过分了?看看混乱的街道,简直就像对青凉无声的挑衅。
“啊!宝儿!”凄厉的惊呼声吸引了苏向晚的视线,苏向晚转头一看,就看见十分危险的一幕:一位不过两三岁的孩童抬着冰糖葫芦走到了路的中间,对面前疾驰而来的马车恍然未觉,而高头马车的速度也丝毫未减,眼看着马上就要撞上小孩了,若是被这样的马车撞倒,非死不可……
苏向晚当机立断,一个飞身冲出了马车,夺过车夫手中的马鞭,跳下马车的瞬间顺势滚到了路的中央,伸手拦腰抱起懵懂的孩童,与此同时,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到了对面驾车的车夫脸上,整整一条长长的血迹的横亘在车夫的脸上,一切的动作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就完成。
“啊!”车夫捂着疼痛的脸颊惊呼,手上的缰绳因此松了开来,华丽的马车失去了控制,狠狠撞到一旁的摊子上,侧翻了……
苏向晚满身灰尘地搂着孩童站在街边,冷眼旁观南疆的马车侧翻。
“砰”南疆的马车撞到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从破烂的马车中飞出一名身着红色衣裙的俏丽女子,女子一个旋身踢开破碎的木板,稳稳落在地上,娇喝一声:“谁那么大胆动笨公主的马车,不想活了是不是!”
“哇哇哇……”回过神来的孩童大声哭泣着,被同样惊惶的夫人紧紧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我的宝儿!”随即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望着苏向晚,真诚道:“这位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救了我的宝儿。”声音中还带着丝丝颤抖,如果不是这位好心的姑娘,她的宝儿……她不敢想象。
说着,妇人放开抱住孩童的手,就要给苏向晚下跪。“大娘,不可。”苏向晚伸手拦住了妇人,不接受她的下跪,任何有良知的人看见刚才那么危急的情况都不会冷眼旁观。
“喂!说你呢!”自称公主的红衣女子走过来,随着她的走动,身上的铃铛“叮咚”作响,红衣女子看着苏向晚:“刚才是你打烂了我的马车?”语气颇有些嚣张蛮横的味道。
“是!”苏向晚毫不避讳地承认,虽然她的马车不是她亲手打烂的,却是因为她而烂的,她自然会承认。
似是没料到苏向晚居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红衣女子一噎,嘟了嘟嘴才道:“你为什么要打烂我的马车!”虽是疑问的话语,用的却是责备的语气,那可是她最喜欢的马车了,就这样烂了,她必须要讨个说法。
“你的马车险些要了人的性命,你可知道?”苏向晚淡淡道,完全没被红衣女子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到。
红衣女子上下打量了苏向晚一番,见她虽然浑身灰尘仆仆,但那周身的气度却不输任何人,就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部改色的气质除了她的太子哥哥,她还是自己见过的第一人。“单雄!”红衣女子转头,对着刚才驾车的车夫大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被唤作单雄的粗壮男子捂着脸从地上站起来,牛铃大的眼睛瞪着苏向晚:“回公主,是她不由分说就给了属下一鞭,才会……”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因为苏向晚不讲道理所以才导致现在这种结果,责任全都在苏向晚,只字不提差点儿撞到人的事。
苏向晚皱眉,真是极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冷冷道:“这位公子真有趣,若不是你胡乱驾驶马车,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