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都城门口。
一前一后两架马车在路上奔腾,吓得周边的人不住的退让,细细看去,两辆马车皆由两名俊逸的小倌驾驶,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出了城门。
与此同时,在马车出了城门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渐渐散开,露出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其中一名,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眼,几乎是瞬间,便跳上了城墙上,在所有人都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一跃便出了城门,一路尾随着那两辆马车而去。
摄政王府内,今日闭门谢客。
王管家匆匆忙忙从后门往东厢房走去,敲了敲门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两旁再关上。
他弓了弓腰,“王爷,魑魅已经去了。”
玄玉高坐在大堂上,他的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白玉做成的琼觞,他像是没有听到王管家的话,眼神一刻不离的落在那琼觞上,就像在看一个心仪的女子那般,眼里渐渐透出迷恋的光芒。
王管家憋着气,大气不敢出一声,半晌,他笑了笑,道:“王爷,您还是这般喜欢白玉。”
话音刚落,玄玉稍稍抬了抬头,像是陷入了回忆里。是啊,这整个大齐,谁人不知,他摄政王玄玉最是爱白玉了。从不离身的白玉扇子,整套雕琢的白玉茶具。还有他手里这只,通体剔透的白玉琼觞。
这只琼觞是他刚满十七,分封府邸的时候,那人带来的贺礼。一共分两个,一个在他的手里,另一个,早在多年前,随着那人的尸体,一同下葬了。
玄玉挥了挥手,眉头深皱,“魑魅去了多久了?”
王管家低下头,心里盘算了一下,方道:“也就一时半刻的时间吧。”
玄玉点点头,将琼觞收起来,放入一旁的锦盒里,盖上盖子后,他的手指忍不住的抚摸了两下,方才把这锦盒交给王管家,嘱咐他好生收着。
王管家答了声,便下去了,玄玉踱步到了窗前,他负手而立,轻轻闭上眼睛,任由狂躁的风打在他的脸上,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沉下去。
他似乎还能听到那人的声音,她说,玉哥哥,我要同你去闯江湖。
她说,玉哥哥,这份白玉琼觞,是京城最好的师傅做成的,便赠与你吧。
她说,玉哥哥,救我。
她说,玉哥哥,你信我。
她说,……
他是信的,他原本是信的!那年他早知道宁国侯必败无疑,他早早的便娶了她过门,这样无论生死,她都是他摄政王的人,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从他的手里抢走她的命!
可是他错了,他骄傲自负,他错了一步,便输了全盘。
渐渐的,渐渐的,她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猛地睁开眼,眼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和恨意,他抬起头恨恨的看了眼位于东方的皇宫,紧紧捏了捏手指,竟有些血丝顺着他的手指缝隙流下来。
……
两辆马车在疾驰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终于停了下来,玄真掀开车帘,一张青涩俊逸的脸庞暴露在阳光下。
他慢慢走到身后的马车旁,敲了敲马车,笑道:“公主可以下车了。”
青鸢闻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后,她看到的是一个茅草屋,东倒西歪的横在大路上,像是突兀出来的一样,她扬了扬脸,迎着阳光笑起来,脸上还带着上一世的桀骜,看得玄真有些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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