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出去了,他要三天后才会回来。”彦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担忧,握着她的手不由收紧了一下,他直勾勾的看着她,逼得青鸳也只好抬头看他,“媚儿,你信我,三天后,我一定放你走。”
……
彦君再出来房门的时候,玄玉早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他的脸上波澜无惊,依靠在一旁的围栏上,风吹动他的长发,衣袍也被吹得兀自翻飞,手里的白玉扇子开着,却迟迟没有摇动,彦君走到他的身边站好,深深叹了口气后,方才开口道:“这才是原因对不对?”
玄玉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
“这才是你三番五次对她手下留情的原因对不对?”
“你早就知道了?”彦君的声音里带着难得一见的怒火。
玄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他用力的捏着如意的扇尾,彦君看了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用力的拨正玄玉的身子,指着他的鼻子,问道:“我问你话呢!”
夜已经很深了,青鸳在房里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讽刺的笑了,原来,她还是太小看玄玉了,他就在门外,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她隐藏了那么久的秘密,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什么代价都不用负?也好,他知道了也好,她就是来索命的,他知道也好……
玄玉在夜空下站了很久,久到彦君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了,他才慢悠悠的吐了一口气,小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怀疑。”
一句怀疑,已经证明了他的心思,只是有些相似的地方,他就已经忍不得下手,如今已经证实……
起初,他只是觉得像罢了,直到那时候,他去找青鸳,无意间偷听到司空与青鸳的谈话,他才知道她的身上装了两个灵魂,于是他便开始留意,她的身上越来越多的疑点,说话,走路,以及对他莫名其妙的恨意,但从始至终,他都只是怀疑,从来没有确切的相信过。
“怀疑?”彦君有些讽刺的笑了,“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玄玉轻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这么犹豫不决的,三年前,他已经输过一次,这一次,他不能再输了。
“不管你怎么想,三天后,我会放她走。”说完,彦君便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那天晚上,玄玉一个人在青鸳的房门口站了很久,久到他的腿都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才反应过来,已经很久了。
第二天,天刚亮,玄玉就消失在了船上,青鸳一夜未眠,她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了芙儿那张乖巧的脸,她的小脸蛋被冻得通红,自从彦君将她敲晕过去之后,她就一直和彦君住在一块,好在小家伙也很喜欢彦君,倒也用不着她操心。
她的小手里捧着一碗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青鸳后,糯糯的说:“姐姐,大哥哥说你生病了,你赶紧吃点饭吧。”
青鸳笑了笑,将那粥接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轻笑着问道:“芙儿用过早点了吗?”
芙儿点头,道:“用过了,只有姐姐你一个人还没有。”
青鸳听完愣了一下,按理说不会啊,她起来得并不算晚,怎么打架都已经用过早膳了呢?
想着,她便将芙儿拉进了房里,按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芙儿,你老实告诉姐姐,这碗粥是谁让你送来的?”
芙儿笑了笑,道:“大哥哥啊!”
“哪个大哥哥?”不知道怎么,青鸳的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就是那个整天穿着紫色衣服,很好看的大哥哥啊。”果然,让芙儿送粥的人,是玄玉。
“那他人呢?”青鸳忙不迭的问道。
芙儿歪着头看了眼青鸳,奶声奶气的学着玄玉的样子,慢悠悠道:“大哥哥说,你吃完了才能告诉你。”
青鸳无奈的看着她,被她这副样子给逗笑了,她伸手刮了刮芙儿的鼻梁骨,然后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玄玉的心思她看得很明白,大抵是他知道如果被她知道是他送来的粥她不会吃,所以才让芙儿来的。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要为她布个局,要她吃了才能告诉她,他去了哪里。青鸳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她不得不承认玄玉的心思太过深远。
三两口吃完后,她便拉着芙儿的手,轻声问道:“芙儿乖,快告诉姐姐,大哥哥去哪里了?”
芙儿露出了奸诈的笑容,那笑容本不该是她所该有的,看样子她又在学玄玉,青鸢不禁扶额,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芙儿抬起头,笑眯眯的说:“芙儿不知道。”
一句话差点没把青鸢噎死,还好她已经将粥都喝完了。
“不知道?”青鸢有些难以置信。
芙儿却坚定的点点头,道:“对啊,大哥哥这么跟我说的。他说你要是问他去哪儿了,就告诉你吃完了再说,可是他没有告诉芙儿他去哪儿了。”
青鸢听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好你个玄玉,好!真是太好了!这招空城计真是妙不可言!旋即她又开始责怪自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她细想一番,也该知道,以玄玉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将行踪随随便便告诉一个小女孩的!
每次一碰到跟玄玉有关的事情,她就理所应当的往深处想,从来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