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的速度一向不慢,没过两天,他就得到了准确的信息,的确是有人在这里炼制傀儡,并且还不是一般人,这个人大头来头,她是司空的同门师妹,名唤司遥。司空行医,她行毒,所以她的大名远远不如司空那般广为人知。但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和司空扯上关系的,就一定不简单。

玄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稍微皱了皱眉头,便挥了挥手让魑魅下去了。彦君在一旁吃着水果,挑眉看他,戏谑的说:“我万能的摄政王,这回,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这话里的不正经让玄玉心里有了一闪而过的恼怒,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淡淡的问:“你以为呢?”

彦君拿着水果的手不由顿了一会儿,道:“你要管这档子事?”

玄玉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彦君又继续道:“那可是司遥!司空的同门师妹,我听说她这些年都窝藏在南疆,鲜少入中原,跟我大齐国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咱犯不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玄玉硬生生打断,“如今已然算不上井水不犯河水了。”

彦君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有所指,江南如今正直多秋之时,司遥这个时候在江南炼制傀儡,虽然有她自己的理由,但在玄玉的眼里看来,这就是一场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是以,他也不多说,只是淡淡的问:“是为了那个公主?”

玄玉原本倚窗而立,此刻不由回过身来,道:“你说青鸢?与她何干?”

彦君只是笑笑,道:“我可是听说,她昨日夜里来过你房里。”

经彦君这般提醒,玄玉又想起了昨晚青鸢脸颊的绯红,和她不知所措的逃离,以及她手指轻轻触碰到他脖颈的温度,不由笑了出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看得彦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彦君冷不丁的抖了抖肩膀,像是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真是越来越受不了玄玉了,自从那个公主来了之后,他就经常这样,莫名其妙的开笑,要不然就是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蓝天白云发呆,整个人像是雕塑一样,可以一动不动站上一整天,这种情况,他好像看到过,不过好像是上辈子他还和媚儿在一起的时候。

彦君甩甩手,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一出了玄玉的房门口,他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当年玄玉和东方媚之间的事情,他是看着过来的,从小时候,到后来东方媚死,他只是个局外人,不好去评论什么,但是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玄玉输得一败涂地,这些年来,玄玉一心放在帝位上,又何尝不是为了东方媚?他有时候作为一个朋友,想劝劝玄玉,不要这般拼,至少,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可以慢慢来。

玄玉却只说,时间不多了。他不懂这个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深究。若是他对青鸢动了心也好,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人总是要往前看。

只是他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笑容张扬,明眸皓齿,跟在玄玉后面,“玉哥哥”“玉哥哥”叫得催声响的小丫头。

大概,这就是命吧,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却始终得不到。

彦君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玄玉,他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动,额前的碎发,隐隐落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微风吹动了他绛紫色的袍子,只能看到他嘴角弯起的嘴角。

消息始终还是瞒不住,兜兜转转还是传到了青鸢的耳朵里,适时她正在午睡,派粥的事情已经交给了刘仔尘了,她只觉得这段时间下来,她整个人身子都要散架了,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也无所谓,可还没睡多久,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去向玄玉求证。

这次她不再像上次那般莽撞,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就自顾自的进去了,刚好对上玄玉含笑的眼睛,玄玉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道:“公主来的好早,请坐。”

他的样子,分明是有所防备,他知道青鸢会来找他。所以早早的就备好了茶在等她,青鸢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她看了看那杯子里的茶,显然是西湖龙井,他也是费心了,这个时节,还能找到西湖龙井也是不容易。只可惜,现在的她并没有心思去品茶。

她刚坐下,屁股都没暖热,就拽着玄玉的衣角,问道:“我听说,那人是司遥,可是?”

玄玉看了看她拽住自己衣角的手,又看了看她脸上殷切的表情,不知怎的,竟有些不忍,但到底,他还是回答了,“是!”

青鸢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颓废起来,她是知道司遥这个人的,即使司空并没有过多的跟她提起过,但是司遥的名声,虽不如司空那般好听,但毕竟是名师大家,又是司空的同门师妹,暗里该是青鸢的师伯,她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个人呢?

传闻说,司遥这个人心狠手辣,潜心转眼蛊毒,蛊这种东西,用好可救命,用不好就是致命的。她这些年一直待在南疆,想必,又有所精进,只是青鸢想不通,她为何要用人体炼制傀儡?莫非真是像司空说的那样,为了追求长生不老?

原本青鸢还在心里衡量,若对方是个无名小卒倒也罢了,她的修为虽不算太高,但一般的人,她还是能对付了,可现在面对的敌人,是个和司空一样的对手,她突然就害怕了。她怕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把司空给搭了进来,她是司空的传人,行事永远都避不开司空这个名字,她若是赢了倒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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