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从街上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闷闷不乐,她不追究,不代表她就没有想法,刘仔尘想方设法的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无奈,她的嘴巴像是铜墙铁壁那般,简直就是刀枪不入,傍晚十分,她亲自下厨给芙儿煮了碗小米粥喝,她从小就未进过厨房,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是个高高在上的人,是以,她只是将粥煮熟了,然而味道在她看来,却不怎么样。

然而芙儿却吃得很香,青鸢看着她那般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就止不住的泛起酸意。但她很清楚,只凭她一人之力,能做的很有限。何况,她手上钱财粮食均是不多。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玄玉能将这场灾难很好的解决掉。

她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了那把名唤如意的白玉扇子,夜深了,她坐在院子里的长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那年他们都还小,她爱谈天他爱笑。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是个桀骜不羁的男子,他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霸王之气,如果不是他们立场不同,若是玄玉一开始就与她共谋大事,兴许,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上。

今日她从城中回来之时,也见到了那张榜的告示,那字迹她认得,是彦君的。在她的记忆之中,彦君一直以来都是跟着玄玉身后跑的人,他似乎没有什么卓越的政绩,也不见他有多少花边绯闻,但朝堂众人多少还是知道他的,他性格乖僻,不喜与人往来,偏偏就和玄玉走得特别进。

她也知道,凭玄玉这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心思,带着彦君,必定是有事可做。

她抚摸着如意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将右手小拇指放进嘴里,吹了声口哨,蓦地,漆黑的夜空里就出现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陌生男子,他足尖轻点,立于房梁之上,一身夜行衣在黑夜中飘扬,他整个人很静,静得像是悄无声息,他的立场很弱,就像不存在那般。

青鸢看着他,道:“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那人点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来到了她身边,道:“什么事?”

他的声音暗哑,远远不如魑魅那般冷冽,透过面具折射出来的眼神,也没有魑魅那般纯真,青鸢将手中的如意交给他,道:“你将这柄白玉扇子送到摄政王府,务必要悄无声息。”

那人诺诺的答了声是后,便消失在了夜空里。一瞬间,青鸢不由的要感谢起司空来,他给她的东西,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她从小离开皇宫,便跟着司空去了纵横山,在那里度过了尴尬的青春期,她本是中毒而死,青鸢又从小多病,司空废了好些心思才将她的身子调养好,他对她而言,已经不只是一个师傅那么简单,他更像是一个父亲,一个知己。

她站在夜空下思考了好一会儿,一个计划在她的心头渐渐酝酿开来。

她刚准备回房,就见芙儿揉着眼睛从房里出来,忙上前去抱住她,道:“夜里风大,你出来干什么?”

芙儿像是还没有睡醒,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直道:“芙儿刚刚睁开眼,姐姐不见了,芙儿怕……”

青鸢一肚子的担忧突然就咽回了肚子里,是她不对,她没有考虑到芙儿的情况,她擅自出来了,是她不对。于是连忙道歉,“是姐姐不好,姐姐只是出来散散心而已,走,姐姐带你回去。”

芙儿点头,青鸢便牵着她回了房里。

一夜平安无事过去。第二日一大早,青鸢见芙儿和刘仔尘都睡得香甜,便轻手轻脚的出了宅子,随着那告示上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

……

京都这些日子比之往常更是不太平,青木这几日在醉嫣然听到了不少消息,有的说江南已经尸横遍野,了无生机。有的说,前去支援的人里有摄政王玄玉,还有的说,去支援的人,多半已经遭遇不幸。搞得他这些日子以来整个人都闲不住,一颗心老是悬着的,做什么都感觉不得劲。

他的反常,姬妩看在眼里,正在拨弄琴弦的手指不由停了下来,一双媚眼眨巴了下眼睛,声音酥到了人骨子里,“王爷像是有什么心事?”

青木原本端着茶杯在沉思,一下子被姬妩打断,倒是也吓了一跳,忙道:“没有的事。”

姬妩却不由勾了勾嘴角,越发的妩媚起来,“姬妩在这醉嫣然时间不短了,见过的男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哦,王爷!”

她一边说着,竟就将就着,坐在他的大腿上了,青木这些日子老来醉嫣然,自然也是知道姬妩灯奈大胆,所以对她这般举动并不意外,但他终究不是个登徒浪子,猛然之间,还是红了脸颊。

他连忙站起来,道:“姬妩姑娘,可别再开这般玩笑了。”

姬妩却无所谓的笑笑:“王爷可真是的,这般玩笑都开不起。”

说罢也不管青木的反应如何,又开始拨弄起了琴弦。

青木被这么一搅和,整个人也失了兴致,姬妩一曲终了,他也就随意找了个由头,告辞了。他刚一走,姬妩身后的帘子就被人掀起,走出来一位扎着羊角辫的小丫鬟,她从手里掏出了一个竹筒,递给了姬妩,姬妩顺手拿过来看了看,看到最后,不由变了脸色。

她几乎是迫切的,对着那小丫鬟说:“去,派人跟着青木!”

青木出了醉嫣然后,从马厩里牵了马匹,一路朝着宫里狂奔而去。可真到了宫门口,却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说他没有腰牌,不得随意出入皇宫。


状态提示:第一百零五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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