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会,不敢当。但是下两手还是能下的。”
黑白子来了一些兴趣。他们四人在这庄里,以他最为无聊。毕竟的老四能喝酒画丹青,老三可以没完没了的写字。老大可以弹琴。但这下棋,一个人却相当的无聊。所以遇到个会下棋的,难免要高兴一下。
“哦,那就陪我下一局如何?”
张辰一笑,“我今天主要是陪童大哥到此来比剑的。”
黑白子,“比剑一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旁边的两个兄弟,这时忍不住了道,“二哥,您就陪他打一场吧。赢了他,我们俩都……”
黑白子这时说道,“那不如这样,若你下得赢我。我跟你比剑。”
秃笔翁、丹青生却脸色有些难看,“二哥,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你棋弈,连杭州子衿棋馆的第一高手苍云子都只能跟你下个平手。”
杭州的子衿棋馆是苏杭第一的棋馆,也是诸般才子佳人喜欢去的地方。
向问天之前为了拿棋谱,曾经打听过天下的事件。听说过苍云子的大名。所以此时一听到说黑白子居然能跟他下平手。心里一惊。
这样下自然是输多赢少。
他想说不下。
但旁边的张辰却摇了一下手说,“那就更要跟你下一局了。”
丹青生,“二哥,你要让他几粒子。”
,你可别太认真了。输赢别放在心上。”
这两人居然都盼着黑白子输。
黑白子苦笑道,“你们两人是我的兄弟,怎么都盼着我输呢?”
“二哥,你跟人家下棋,这不是在为难人家吗?”
对于黑白子的棋力,连那丁坚和施令威都极佩服。这几人平时也都有被逼着跟黑白子下棋的经历。可以说跟他下棋与讨输没有什么区别。
张辰这时忽然插话进来道,“不如这样,咱们也不比剑了。就比下棋。若你赢了。我们一样将那幅行旅图和字贴送给你们。”
这个提法,向问天可就捏了一把冷汗。对于围棋,他完全不通行,心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那旁边的丹青生和秃笔翁几乎一齐叫道。“好,就这样。”
向问天在一边打破道,“看来二位对于二庄主的剑法。更相信他的棋弈。”这话是故意挑事。
那黑白子居然很高兴,“我既然称为黑白子,自然是棋力高于剑术了。”
向问天心里颇有些担心。他悄悄扯了一下张辰的袖子。这个小动作也被黑白子看到了。他见张辰敢说用棋弈打赌,想来这人棋力颇有不弱。是以更是不肯放过,“这位兄台,莫是不相信这华山风兄的实力。下棋与比剑同理。斗的都是智慧和心性。何不放开了。”
张辰在后面对向问天打了一个放心的手势。那向问天,心想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输了我们就只能硬杀进去了。
黑白子这个人为人精细,这时说道,“既然我这两位兄弟都有东西。那我有没有什么能赢的赌注呢?若是没有,我这棋下的可就没有什么意思。”
那旁边的丹青生和秃头翁一齐出声抗议,“二哥,你赢一局棋又有何难。提那么多要求作什么?”
向问天这时也豁出去了,“我自然也有准备。”
“在下生平最喜下棋,只可惜棋力不高,于是走遍大江南北、黄河上下,访寻棋谱。三十年来,古往今来的名局,胸中倒记得不少。”
那黑白子忙往向问天问道:“记得哪些名局?”
向问天道:“比如王质在烂柯山遇仙所见的棋局,刘仲甫在骊山遇仙对弈的棋局,王积薪遇狐仙婆媳的对局……”
他话未说完,黑白子已连连摇头。道:“这些神话,焉能信得?更哪里真有棋谱了?”
向问天接着说道:“在下初时也道这是好事之徒编造的故事,但二十五年前见到了刘仲甫和骊山仙姥的对弈图谱,着着精警。实非常人所能,这才死心塌地,相信确非虚言。”
黑白子好奇道:“你当真见过刘仲甫和骊山仙姥对弈的图谱?我在前人笔记之中,见过这则记载,说刘仲甫是当时国手,却在骊山之麓给一个乡下老媪杀得大败。登时呕血数升,这局棋谱便称为《呕血谱》。难道世上真有这局《呕血谱》?”
这种神局若是真有,立即就吸引的黑白子关切起来。
向问天道:“在下廿五年之前,曾在四川成都一处世家旧宅之中见过,只因这一局实在杀得大过惊心动魄,虽然事隔廿五年,全数一百一十二着,至今倒还着着记得。”
黑白子立即心痒了道:“一共一百一十二着?你倒摆来给我瞧瞧。来来,到我棋室中去摆局。”对于跟张辰的对弈,黑白子看的相对较轻。虽然说张辰表现的似乎颇有棋力,但相对来说,他自以为必胜。所以更想先看看那仙局。
张辰和向问天跟他一起前去,只见好大一间房中,除了一张石几、两只软椅之外,空荡荡的一无所有,石几上刻着纵横十九道棋路,对放着一盒黑子、一盒白子。这棋室中除了几椅棋子之外不设一物,当是免得对局者分心。
向问天走到石儿前,在棋盘的“平、上、去、入”四角摆了势子,跟着在“平部”六三路放了一枚白子,然后在九三路放一枚黑子,在六五路放一枚白子,在九五路放一枚黑子,如此不住置子,渐放渐慢。
这路棋确实下得十分称奇,但看在张辰眼中,也不算多惊奇。甚至可以说,这棋谱远不及《珍珑棋局》来的神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