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确实没有太子,但是京城却的确住着一名太子。”楚湘望着那越走越近的华衣少年,已然心中有数。
“难道他就是……北晋质子,南宫祁!”楚柔也立即想明白了,听闻16年前,大周与北晋交战,双方久战不下,难分胜负,士兵百姓,死伤无数,最后双方言和,为保信誉,两国彼此交换一名皇子以做质子,而北晋国当年所交的便是刚刚出生的太子,算年龄,可不与眼前的少年正好相符,再者,此人若不是贵为北晋太子,又怎能自由出入这皇宫后院呢?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些牡丹可是我母后不远千里派人送来给本太子的,如今却毁在了你们手里,你们说,本太子该如何处置你们呢?”南宫祁手摇折扇,语调轻浮,话说着已经走近楚湘,竟然还翘起阴柔的兰花指,想要抚摸楚湘的脸。
楚湘直接抬手挥开南宫祁的兰花指,面带微笑道:“臣女折了太子的花是臣女的不是,正巧臣女府里也有一盆牡丹盆栽,臣女会赔给太子,以表歉意。”
“哟,还是一朵带刺的花儿!”南宫祁握了握被楚湘挥到的手腕,因为真的很痛,想不到一个看起娇滴滴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力道,这倒更挑起了他的兴趣,一步侵近楚湘,邪笑道:“看你衣着,应该不是皇宫妃嫔,不如这样,你把自己赔给本太子,本太子便饶过你们,否则……”
“否则如何?”楚湘无惧的对上南宫祁的眼睛。
“否则便让你们做我牡丹的花肥!”南宫祁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楚湘无畏的态度已然惹怒了他。
“是吗?”楚湘笑了,“只怕太子办不到呢!”
见楚湘到了这一刻还如此淡定从容,南宫祁反倒有些动摇了,“看你如此的有持无恐,你,到底是什么人?”
“自然是如今只是质子的你,动不了的人。”楚湘傲然而立,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露怯,南宫祁虽为太子,但他也只是北晋的太子,在大周,他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质子,况且这里是皇宫,她就不信,他真能为所欲为。
“你……”南宫祁震怒,他虽为质子,却最是痛恨别人说他是质子,可楚湘的态度又确实唬住了他,叫他即使已经火冒三丈,却又不敢拿她怎么样。
恰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女声破空传来:“祁儿!”
声落人到,一名年近五十,保养得宜,衣着华贵的贵妇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众太监与宫女,足证她身份的不俗。
“祁儿见过姑母!”南宫祁一见她,立即变了一副模样,就像小狗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不敢有半分张牙舞爪。
南宫祁这一声姑母叫出,楚湘便立即明白了这位贵妇人的身份,连忙拉过身后的楚柔,见礼道:“臣女楚湘与二妹楚柔,参见皇太后,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说起来如今的后宫,正儿八经的太后其实应该是眼前的这位皇太后,因为她才是先帝的正宫皇后,只是眼下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存在,只知道萧太后,其原因自然是当今的皇帝赵允,乃是萧太后所出。
皇太后,曾经的南宫皇后,全名:南宫凤,是北晋皇族的长公主,身份贵不可言,只是她向来淡薄权势,总是独来独往,又一生无所出,以至于先帝一走,几乎无人问津她的存在。
“原来你就是楚湘,能这么快猜到哀家的身份,倒是个聪慧的女子,快起身吧!”前一刻对南宫祁冷颜相向的南宫太后,此刻对楚湘却笑的格外慈祥,甚至亲自屈尊将楚湘扶起。
楚湘有些意外,南宫祁更意外,要知道他这个姑母可轻易不会对人假以辞色。
“姑母,其实刚刚祁儿正要去给姑母请安,不想正巧看见这两女子摘采母后送来的牡丹,所以就稍稍说了她们两句,祁儿可没有故意惹事。”南宫祁摸不清南宫太后的心思,便想着先给自己开脱。
“事情如何哀家刚刚看的很清楚,你这性子迟早会给北晋惹祸,从今天起,不必日日来皇宫给我请安了,好生在你的质子府安心呆着。”一望向南宫祁,南宫太后立即又没了好脸色。
南宫祁向来惧怕自己这个姑母,自然不敢有二话,立即点头道:“是,那祁儿这就退下了。”说完,就带着身后的那两名贴身侍女,灰溜溜的出宫了。
“臣女也告退!”楚湘行礼,也欲退走。
“别!”南宫太后却一把拉住楚湘,一脸亲切的笑容,道:“其实哀家早就想见你一面,一直没有机会,相请不如偶遇,楚小姐可愿去我宫中坐坐?”
“这……”楚湘心中疑惑更甚了,因为这南宫太后对她实在是热情过了头,这实在不合情理,顿了顿,笑着拒绝道:“臣女谢过太后青睐,只是今天臣女是来参加长公主的宴席,离开这么久,宴席怕是已经开始了,臣女该回去了。”
“如此,那就等下次吧!”南宫太后倒也不勉强。
“臣女告退!”楚湘拉着楚柔再次行礼,然后快步离开,直觉告诉她,这位南宫太后怕是比萧太后还要厉害几分,这样的人物还是离的越远越好。
望着楚湘越走越远的背影,南宫太后意味深长的笑了,兀自轻声呢喃:“终有一天,你会主动来我的宫里找我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