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见不得他们互相折磨。”束冠博掏出来烟盒,给顾冬甯一支,对方不要,他就自己点燃狠狠吸了一口,“人一辈子就短短几十年,所有人的话都要顾及到,那我们还活个什么劲儿,这人生还是自己的吗?”
“等你到了修霁这一步,你就知道顾及不顾及周围人的说辞,是不是必要的了。”顾冬甯是从宁俢霁这一步走过来的,自然很清楚他目前面临的境地是有多么的举步维艰。
但是没结婚,甚至没有正儿八经恋爱过一次的束冠博,就无法真正的体会到宁俢霁的痛苦之处。他说的话没错,他看到的也只是表面,他想事情的时候也只考虑了某些层面,所以他才能觉得如此轻松,也才觉得宁俢霁面临的事情,都不是个什么事情。
“车借我开回去,明天叫人送到集团去。”顾冬甯又跟束冠博说了几句,才问对方要车钥匙,他的车留在球馆那边了。
“给你。”束冠博将车钥匙给顾冬甯,“你先回,我再陪陪修霁再走。”
反正他没家、没老婆、没孩子,不用着急着回家做什么秘密事情,还不如陪兄弟好好坐坐。
这一坐,就坐到了十一点多,宁俢霁吃了感冒药都没睡意。
“烟别抽了,还是早点睡,我先走了。别折腾了,你这身子就算是铁打的,也得悠着点来。”束冠博困了,走之前又劝了宁俢霁几句。
宁俢霁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压灭,然后又点燃一支,吸了一口,觉得索然无味,便上楼去洗澡。
卧室里还保持着那天早上他走的时候的样子,童晓欣的东西一样不少的放在原处,就跟她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宁俢霁靠在浴室门口,扭头看卧室,又转回来看卫生间,哪里都没有那熟悉的身影。
他烦躁的扒拉一下头发,两下子褪干净衣服,走进浴室,来到镜子跟前,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本来是想看看自己脸上的伤是不是很难看,结果却看见镜面上,一整片,都写着他的名字——层层叠叠,挤挤挨挨,大大小小,工工整整——就算是水雾已经干了,那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变。
他伸手轻轻的摸上那些字,毫无温度的字迹,写的人是有多么的用力,才会留下这样清晰的痕迹,隔了这么久,都没有消失。
爱的越深,痛的越厉害。
宁俢霁此刻才体会到了这句话说的是多么的对。
因为爱的太深,所以看见她的东西留下的东西,听见有关于她的消息,甚至只是‘童晓欣’三个字,他都会感觉心口被刀子割裂般的痛,
对着镜面站立了很久,宁俢霁终究还是没有在主卧的卫生间洗澡,而是去了客房,连带着在客房里睡了。
因着感冒,第二天他起来的有些晚,起来后,也没有急着去公司,先到楼上看了看鹦鹉,带乐乐在院子里散步,查看了一番他跟童晓欣种下的蔬菜。
“少爷,您的电话。”保姆双手托着手机,匆匆跑出来,送给跟乐乐玩闹的宁俢霁。
宁俢霁让保姆带着乐乐去楼顶,他则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修霁,你在哪里?怎么不在公司?”电话那头宁荣威的声音有些焦急。
“我马上就来了,怎么了,爸?”宁俢霁说着便去车库找车。
“你昨天是不是打架了?现在记者围在公司门口闹。究竟是怎么回事?”宁荣威因为昨晚宁俢霁没回家,所以一大早来公司看儿子,却不想一来碰见了一大堆记者,说是宁俢霁仗势欺人,欺负弱小,横行霸道,将人打残,差点儿致死。
“我来了再说。”宁俢霁在车库里,随便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往公司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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