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她又没错!
错的人明明是那个无赖文韬!
肖凌很想告诉她,他早就原谅她了,可他说不出口,这样卑劣胆怯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原谅她?明明,该是他祈求她的原谅才对。肖凌看着文韬搂着一个像是醉了酒的女人上了车,看到他身后那群纨绔少爷对身边美女吹口哨。
他知道,醉令月上了那辆车,就下不下来。
肖凌想要上前去阻止,可一迈腿,那受了伤的腿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他一个没注意,整个人正面倒在水泥地上,而那个黑色的礼物盒也从他的口袋里甩了出来。肖凌眼睁睁看着那几辆跑车开走,只留下一缕烟,他忽然感到自己很没用,觉得自己该死。
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水泥地上,都破皮流血了。
肖凌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那个黑色的盒子。
他动作慌乱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黑绿色的银雕钢笔,那钢笔很贵的,肖凌在商场瞧过一次价格,售价三万多呢!手指颤颤巍巍拿起那支钢笔,肖凌泪眼朦胧。
那么干净美好的姑娘,因为他的懦弱被毁了清白,他真是罪该万死!
肖凌将钢笔放回盒子,正要盖上礼盒盖子,才发现盒盖的内衬上绑着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
——肖凌,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人,是我连累了你,请你务必收下我的这份心意,就当是赎罪。
密码是你的出生日期。
肖凌忽然崩溃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像是在上帝面前忏悔痛苦的罪人。
*
梦玄机赶到酒店,直奔上ktv,这一询问,才知道肖凌的离别聚会已经结束了。他不相信,服务员领着他去看了包厢,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工作人员在打扫满地的狼藉。
联想到醉令月拨不通的电话,梦玄机眼里蒙上了一层阴翳。
山雨欲来,他整个人气势陡然间变得特别可怖。工作人员站在他的身旁,只觉得有千斤重压在她的头顶,喘不过气。
“聚会结束多久了?”梦玄机的声音没有温度,死气沉沉。
工作人员艰难开口:“大、大概、有二十几分钟了…”工作人员断断续续地开口,说话特别不利索。
梦玄机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他走后,那女工作人员猛地贴着墙壁滑到地上,惊了一身冷汗。
梦玄机走出酒店,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那就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还冒着冷气儿。
一路走出来,但凡有接触到他的人,都忍不住抱紧双臂,直呼好冷。
他站在门口,望了眼四周,眼里的阴霾更浓。就在这时,忽然有个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子。梦玄机猛地偏头望过去,冰寒的视线吓得肖凌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梦、梦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肖凌死死握住自己的拐杖,这才没摔在地上。
梦玄机眯着眼睛,阴翳的眼球里有着杀意。
认出这个男人正是今晚聚会的主角,梦玄机周围的气息更加寒冷了。“令月呢?”
肖凌不敢说话,眼神闪闪躲躲。
梦玄机看清楚肖凌那双发红的眼眶,他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子,随手往上一提,一米七八的肖凌顿时双脚离地,悬在空中。
“啊!”
惊呼的人不是肖凌,而是过路人。
梦玄机一眼撇过那些路人,太过阴寒的目光,让路人不敢对视,便灰溜溜跑了。肖凌也被吓得面无血色,他瞪眼看着自己下方的男人,又听见他用毫无生气的语气,一字一句清晰问道:“令、月、在、哪、儿!”
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让人颤栗的威严,肖凌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回答,自己今天绝对会交代在这里。他双腿在空中弹了弹,这才说:“她、她被文韬带走了!”
梦玄机一眯眼,文韬?
有那么一瞬间,肖凌看到梦玄机眼里的杀意犹如万丈怒火,足以将人活活烧死。
“对不起,对不起梦老师,是我没用,我不该让令月过来的,对不起…”肖凌的眼泪毫无征兆落下,滴在梦玄机的手背上。梦玄机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他目光在瞬间恢复了清明和冷静。“知道他带她去哪儿了吗?”
“不、不知道。”肖凌赶忙又说:“不过我看见他的车子朝那边开去了!”肖凌伸出一根手指着,指着东方。
梦玄机手一松,肖凌整个人摔在地上,脚先落地,受了伤的脚再次剧痛起来。
他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看着梦玄机高大而诡谲的背影,钻进了车里,消失在东方的夜空下。
*
东郊有一栋三层楼的西式别墅,坐落在一片草坪上,被一片森林环绕。
这里是文家的地产,本来只用于夏日消暑的别墅,今儿却灯火大亮。四五个保镖站在别墅一楼外的院子里,保护主人的安危,而三楼的一间豪华房间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双手双腿呈大字被捆绑住的女孩。
那女孩穿着驼色的大衣,黑色的长裤与同色系的马丁靴,她陷入了沉睡,不正常的沉睡。
浴室里传来水声,哗哗啦啦的,隐约有一道人影映在半透明的玻璃窗上。
“嗯…”
一声呻吟,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适应了卧室里昏暗暧昧的光线,醉令月仔细想要爬起来,发现自己四肢被捆绑住,还是一个大字型。双手举过头顶,左右被捆绑在床头柱子上,双腿分开,被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