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幽差点没捏稳酒杯。
虽然早就知道眼前这个朋友是个老怪物,却没想到,他已经存活了这么久了。
他隐约知道梦玄机这些年一直在筹划一些事,而且距离那件事的成功不远了,并且还猜到,那些事或许跟一个女人有关。程念幽很想多八卦梦玄机的私生活几句,却又觉得不应该。他喝下一杯酒,突然说:“我想要回到他们身边。”
梦玄机不觉得意外。“我很好奇,明明你的记忆已经被我抽走了,为什么你还会想起那部分本不该存在的记忆。”
程念幽也是疑惑摇头,“我不知道。他…”他语气一顿,再开口时,有些不自在,“爸爸他,我的记忆,好像是被我爸爸唤醒的。”
“那也不应该啊,你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你存在的所有痕迹跟记忆,都从其他人脑海里消失了,包括这王管家。”就更别说幽居了。梦玄机蹙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程念幽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当他看到程清璇跟幽居同时转过身望着他,当他看到父亲满含泪光的眼神的时候,许多画面就那样涌进了他的脑子里来。
“情这个东西,还真是力量无穷。”梦玄机感叹了一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喝完那杯酒,站起身,说:“我先走了。”
程念幽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走。”
“后会有期。”
程念幽看着梦玄机凭空消失,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喝完酒,倒在桌子上,隐约看见了身穿大红色到福棉袄的幽居在厨房里忙碌,还看到程清璇执笔画画的样子。程念幽勾起嘴角,这个梦,很美好。梦醒后,依然美好。
。
别墅房间的灯光亮着,有人打牌的声音从别墅大厅传来。
一群孩子在二楼的屋子里玩耍,有人打电子游戏,有人玩趣味游戏。醉令月跟幽默,还有舒平安三个人跪坐在地毯上,正在拼凑一个芭比娃娃。醉令月还穿着白日里那条短裙,她大概太疯了,头发都跑乱了,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合着汗珠。
梦玄机靠在大叔枝丫上,垂眸看着二楼屋子里的醉令月,心里急切地想要验证一个可能性。
九点钟的时候,打牌的那群人暂时消停了。大人们将各自的孩子抱回他们自己的房间,给他们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哄着他们睡着,这才下楼继续通宵。
夜,很静。
这样的猎场,夜里总有这很多野兽。
梦玄机听到了许多野兽的叫声,他望着三楼左侧一间亮着灯的卧室,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女孩的身影倒映在窗上。梦玄机静静地等,没等到醉令月睡下,反倒等来了跟屁虫雀吻。
雀吻落在梦玄机的大腿上,它一来,方圆几里的野兽全部隐退,连蝉声都消止。
“雀吻,你嗅到了她的气息没?”梦玄机单手抚摸着雀吻光滑绚丽的毛发,呢喃着问。
雀吻依偎在梦玄机怀中,没有叫唤。
别墅周围的树都被砍了,露出天空一隅。
无数星辰悬挂在星空,真像是打破了的碎钻,悬挂在银河中,璀璨、凌乱、迷人眼。
不知道等了多久,醉令月房间的灯光终于熄灭了。梦玄机看着那片归于黑暗的房间,又等了一会儿,这才从树上消失。小女孩的房间里很干净,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家,布置得并不算豪发。
醉令月躺在床上,手里抱着一只红色猴子玩偶,清浅的呼吸很是均匀。她平躺着,小嘴微张,嘴角有晶莹的口水。见到那女孩,站在梦玄机肩头的雀吻突然间变得急躁起来。
梦玄机用手拍了拍雀吻的背,“我知道,你一定是闻到了她的气息。”在他的安抚下,雀吻逐渐变得安静下来,但那亮晶晶的眼睛,依旧盯着醉令月看。
梦玄机走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下,他一动不动,就看着床上的小女孩。
他在等,等她翻身。等待的时候,梦玄机顺便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女孩的五官,她脸上每一处都生得很玲珑精致,不难看出来,她长大后,必定是个美女。
约莫在黑夜里等了两个多钟头,一直保持着平躺睡姿的醉令月忽然翻了个身。她这一翻身,一双腿儿直接从睡裙里跑了出来,露出了白色的草莓小内内。
梦玄机赶紧将她的裙子给她扯下来,盖住那可爱的一双腿。
他手指伸向醉令月的脖子,动作很缓慢,呼吸无比沉重。
他很怕。
一怕,掀开她的头发,后脖子那里什么都没有。
二怕,惊扰到了这个小天使的好梦。
醉令月头发刚及肩,梦玄机轻轻地撩起她的黑发。黑夜里,梦玄机的一双眼睛里绽放出光泽来,他清晰地看见醉令月后脖颈底部,颈椎位置上,有一个红色的樱花红色胎记。
那一晚,红帐内躺着两具年轻的身体。令月趴在他的胸口,有些好奇地问:“夫君,你说的可是当真?只要我身上有你的气息,天涯海角,你都能找到我?”
“嗯,只要你身上有我的血印,我就能找到你。”他搂着令月,女孩初经人事,身子必定是不舒服的。
“那我要一个特别的印记。”
“都随你。”
这院子四周都是樱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