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肯定地点头,“据闻如今大晟军营之中,军事大权已经被萧力掌控,军中的将士虽是不发丧,可经过我们暗中查探,的确如此,另外,还有……雪山那边的确是发生了状况。”
拓跋烈眼中划过一抹暗沉,盯着手中的消息看了许久,而后方才幽幽叹道,“可本王不相信,楚睿就如此轻易死了?”
来人又将所知的雪山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给拓跋烈听,拓跋烈眼眸微眯,“火器?”
“是,火器,王爷,此事,是否可能会与北齐那边有关?”
拓跋烈听着,沉吟良久,“北齐的确有可能会报复楚睿,可如今北齐已经是轻弩之末都算不上,赵铸也在大晟北方死死厄住北齐,北齐若是想要大规模如此,恐怕还不够。”
来人听着,眼中突然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既然不是北齐,那么,大晟是否会将这笔账转移到我们西凉身上?王爷,大晟恐会举兵之力反抗。”
拓跋烈神色一凛,只是想起如今的这个状况,又摇了摇头,缓缓道,“楚睿已经出事了十日之久半月之多,大晟那边却是对我们西凉没有别的行动,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楚睿没有出事,要么,他们本身知道是谁下的手。”
“这……王爷?”
拓跋烈只摆了摆手,眸中似乎在凝思着什么,只听得来人又汇报道,“王子,王上这几日,一直在找贵妃娘娘,贵妃却是得了天疾,不能出寝宫。”
拓跋烈听此,黑眸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马上,着人回去看殷含之!”
来人见着拓跋烈这副神色,只觉得一股威压而来,当即也不顾得上别的了,只直直应声而去。
拓跋烈却是依旧留在原地,紧紧撰着手中的消息,咬了咬唇,在这个档口,殷含之突然不能见人,可真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只是……楚睿真的葬身在自己研制的火器之中了么?还是……是谁,还有如此大地本事,能够拥有引起雪山崩塌地火器?
时间在晃悠悠之中过去,冬天地脚步已经渐渐走远了,军粮的事情,在经过元帅遇难的事情之后,就像雨露甘霖一般,成为了大家心田之渴的源头,可不论是西凉还是大晟,就像两头沉睡的狮子,相互警惕,谁也没有主动发起攻击,原本因为容争山的爆炸事故而停止下来的火药制造,已经在程锦的私人示意之下,重新让紫秋进行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在任何一个地方,而是上阳紫家。
因为上一次容争山的事情,紫秋自知难辞其咎,早已和秦晖言明,愧对上阳侯之称,因为摘冠而去,前几日,已经离开军营,只是,无人可知,他是带着程锦的请求离开的。
寇淮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生命体征已经在慢慢恢复之中,可是程锦的身子,却是因为时间关系与经受的这段时间的折磨的原因,越发不受控制。
渡厄草已经长成,可新的解药配方却是无法研制出来。
旁煜已经来过信让程锦先回药王谷,可程锦却是依旧坚持,留在北方,留在军中。
旁煜知晓程锦执拗固执的性子,只是来了一次信没有得到程锦的回应,便这般放任她了。
而如今的程锦,一日几个时辰,连那两个时辰的站立时间都没有了,甚至,除了腿脚的僵硬,双臂也会出现间歇性瘫痪的症状。
程锦坐在轮椅上,听着关元汇报的各样消息,唇角升起一抹嘲讽之意,呢喃着,“楚家男儿,年不过四十,武人战死,文人病死……”
关元默默低垂着头,自打楚睿在雪山遇害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关于这个百年前开国寺大师给楚家下的批语,就这么再次在民间传开了,而楚睿如今不过二十八岁,便是而立之年都没有到,在所有楚家的男子之中,是批语降落在身最早的,直至如今,甚至连子嗣都没有留下一个……
让人不胜唏嘘,尤其是民间敬仰兵马大元帅者,直击苍天无眼。
“呵,开国寺大师,可真是神机妙算啊,一百年了,这批语,还生生不息。”程锦微微眯了眯眼,就算那个慧觉大师知道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程锦更愿意相信他懂得一些神秘的玄学之说,但是,倘若说真的有人能够窥探百年之后的所有事情,以至于给楚家下了这么一个批语,其中的可信度,那可就有待商榷了。
尤其是……她还知道了,楚睿的爷爷一辈,骠骑将军,好像刚好就在三十九岁去世吧,不过,可不是战死地……
结合如今楚睿的状况,程锦不得不对以前的许多事情,进行了一番重新认识。
关元却是不知程锦倒到底在想着什么,不过,程锦叫他将外边的事情说一通,他原本还是担心的,这会儿,却也只能沉默不语。
可程锦那句情绪不明地对开国寺的批判之后,便也没有了下文,反倒是闭了闭眼眸,再开口的声音,也平静了许多,“关元……”
只是,刚刚开口了这么一句之后,程锦便不再言语了,关元本敬然听令,但却见程锦止住不言,疑惑道,“夫人?”
程锦摆了摆手,“算了,也没什么。”本来想说让关元能否查出楚家历代男子的死因,但是百年来毫无动静,如今,她再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不过,那句批语……
“去看看寇淮吧。”
“是。”
看过了一次寇淮之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