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姬无双点头,“元媛你放心,我们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的。”
元媛扶额,北堂豪踹了姬无双一脚:“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你喜欢小暖妹妹,说什么废话!”
元媛其实想过要不要去看看元禛和东方清茉的坟墓,但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去了。并不只是元禛把东方清茉伤得体无完肤,元媛自己也做过伤害他们的事情,甚至他们最后走到那一步,元媛在其中也不是没有任何责任。只是元媛并不后悔她的所作所为,说她不孝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在不认同元禛和东方清茉行为的时候会反抗,会跟他们作对,是因为她心中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和良知,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而元禛和东方清茉走到那一步,死了对他们来说才是彻底的解脱,因为几十年的错爱,注定他们活着也要忍受无尽的折磨,因为他们都回不去了。
北堂豪本来想去看看却没去,姬无双和元媛也没打算去,但那座山庄里面,却并不是真的空无一人。
说来也是巧了,就在魏琰一行人到茗城的时候,那座山庄,也迎来了它的旧主人,月琅。
月琅没有再穿那一身宽大的黑袍,也没有再戴面纱,而是易容成了一个中年妇人的样子,穿着打扮很朴素,跟以前判若两人。曾经月琅躲在暗处故弄玄虚,操纵一切,她本来的计划是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亲自出手,就让那些傀儡为她卖命。因为她知道对手的实力,而她认为自己保持神秘,才能没有风险,笑到最后。
然而,一步错,步步错。月琅不过是想要除掉元媛而已,元媛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她选择亲自去只是为了确保元媛活不到第二天。只可惜,她是亲自去了,也亲自出手了,最终还看着元媛绝望之下跳崖,却没有亲自确认元媛是不是真的粉身碎骨了。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这段时间一直在月琅脑海中不断交织浮现,她每次想起来都恨得要死。她没有死,是因为南宫离救了她,而她自己医术毒术都很高明,身上也随身带着一些保命的药物。但为了解靳辰抹在箭上的毒,她还是费了不少力气。如今她受伤的部位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她却一直感觉隐隐作痛,是她的心在隐隐作痛。
月琅站在山庄入口处,看着那棵倒下的大树,目光冷然。她不需要进去就知道,里面没有人了,准确来说是没有活人了,她精心培养了多年的弟子,被人一朝全灭了。
月琅身边还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赫然就是南宫离。南宫离也瘦了不少,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他静静地站在月琅身边没有说话。月琅抬脚进了山庄,南宫离也默默地跟了进去。
最后他们站在了山庄之中一处已经结了薄冰的湖边,湖边有几十个凸起的小土堆。月琅知道,里面埋着的,就是她精心培养的那些女弟子。
看着那几十个坟墓,月琅突然冷笑了起来:“南宫离,你的徒儿还真是好心,杀了我的弟子,还把她们都安葬了。”
南宫离眼眸微暗没有说话,月琅冷哼了一声,转头看着南宫离,目光幽寒地说:“因为她一个人,我失去了所有的弟子,但我最大的依仗还没有失去,南宫离你说呢?”
听到月琅意有所指的话,南宫离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你也是时候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南宫离话音未落,月琅猛然抬手,狠狠地抽了南宫离一巴掌,看着他冷冷地说:“幻想?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你也不愿意跟你的徒弟反目成仇,但你不会忘了你自己做过什么吧?你以为你那徒弟还会认你这个师父吗?说我是在幻想,你何尝不是在痴心妄想!什么都想要,最终什么都得不到!你有种就现在转身离开,甚至你可以现在拔剑把我杀了,砍了我的头去你徒弟面前忏悔求她原谅你,你敢吗?”
南宫离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显然心里强忍着极大的怒气。而月琅看着南宫离的样子冷笑连连:“南宫离,或者我应该叫你离玥,你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不要再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装什么正人君子,当年你对我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还真以为你可以一走了之开始新生活了吗?”
听到月琅的话,南宫离神色一震,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很多深埋心底的回忆在此刻全部涌入了脑海……
南宫离本不姓南宫,他姓离,单名一个玥字。他出生在南宫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里面,家境贫寒,只靠父亲打猎维持生计。而在他八岁那年,他的父亲上山打猎再没能回来,他体弱多病的母亲牵着他找了一天一夜,最后找到了一堆被野兽噬咬得七零八落的尸骨……
离家的天就这么塌了,南宫离小小年纪尝尽了人间疾苦,他看着他体弱的母亲去替别人洗衣服,低三下四,还要忍受那些男人的动手动脚,回来关着门痛哭。
在长身体的那几年里面,南宫离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饥饿,他饭量很大,却永远都吃不饱,也从来吃不到好的东西,而他的母亲为了让他有饭吃,不仅天天辛苦操劳,还把大部分吃的都给了他,最终恶疾缠身,又没有钱看大夫,就那么去了。他的母亲临终之前还用瘦得皮包骨的手拉着他说,让他一定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当时南宫离才十一岁,就成了孤儿。他为了活下去,小小年纪去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