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书房,其他东西安然无恙,唯独少了三层密钥锁着的无际之城,也少了他前妻的一本日记,那是她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愤怒到几乎赤红了眼,古瑛却盯着郁景庭,“别以为她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罪责就都在她,你若不色胆包天,她怎么成事?!”
他信自己亲眼见的,和梁冰有染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古夫人看着古瑛匆匆回来,又要匆匆离开,不解的看了他,“怎么了?”
所有人里边,只有古夫人一无所知。
吻安原本想,给她留一封信,让她知道古瑛的过去,可转念,她放弃了,也没那个时间。
一个巴掌拍不响,古瑛抛弃她和爷爷,这个女人同样有罪,但这份罪就留到以后吧。
越陈的酒越香,越到结局的痛越残忍,让她七老八十才发现丈夫的可怕。
古瑛疾步走出庄园时,是下午两点四十。
而过去这点时间,对吻安来说也够了。
…。
她长久焦虑,加这些天睡不好,总是吐,脸色看起来的确很差。
靠在机舱窗口,雾蒙蒙的窗片衬得她那张脸越是病态的苍白。
阖眸靠了好久,她才忽而道:“麻烦送我去伦敦。”
接她的人转头看了她,“沐先生的意思,必须安全送您抵达荣京。”
她知道。
但事情还没完,把一个小小的盒子递过去,“你让人把这个交给沐先生就好,送我去伦敦。”
男子先前几乎没听过顾吻安也属政界,所以摸不准她的性子,只觉得她不易亲近。
所以,接过东西,道:“那就我随顾小姐,东西让人送沐先生那儿。”
吻安算是同意了,累得不想睁眼,道:“我休息会儿。”
男子恭敬的帮她添了毯子,安静坐在一旁。
吻安之所以这么疲惫,也不单单是这久脑力劳动太大的缘故。
她身上,昨晚的药劲儿还没过去。
……昨晚,也就是二月九日,晚。
她这样的身体状况是应该好好保养的,却一晚连犯两个禁忌。
喝酒,用药。
飙车的疯狂,会让人血压骤升,精神处于紧绷,哪怕是郁景庭这样持重老成的人,也是肉长的,不能例外。
她将他从车上拖下去,一进酒吧,便先灌了他数杯酒。
上厕所成了不可少的事。
只剩她自己的吧台,她将调酒师喊过来,一一点了几样,吩咐:“调满杯,他出来给他。”
调酒师略显为难,“miss?您可能不大了解,这几种酒加在一起……”咳了咳,压低声音:“弄不好,会产生催情甚至迷幻,这是很危险的。”
吻安勾着眼尾的风情,“我若不清楚,还会跟你点?”
曾经常年混迹酒吧,有些事,她比界内人还精,只是没什么必要拿出来显摆而已。
现在想来,虽然被外人谣言从怎么乖,变成怎么浪,但多懂些东西,没有坏处。
她从郁景庭钱包抽了一张票划过去,“速度。”
末了,她又要了两粒药丸。
郁景庭出来后,她看着他把那杯酒喝干,而后晃着步子也去卫生间。
卫生间,洗手台前。
吻安双手撑着台面,八分冷静,两分醉意。
低头,舌尖微抬,掌心去接,两粒药丸躺在手心里。
正巧女士从里头出来,她笑眯眯的与人借香水。
混着香水融了药,掌心研磨着拍打在脖颈、锁骨之间,余留一些沾着纸巾用塑料纸包裹。
郁景庭的药效会比她的快,她并没有时间跟他一起回家,建议直接去了酒店。
酒精作祟下,男人身体里那股*疯狂而强烈,可他不会起疑,只是吻变得迫不及待,呼吸一次次的粗重。
他即将吻来,她侧了脸,薄唇擦过脸颊,落在她擦过药的脖颈处,又游至锁骨。
幸好,她对男人稍有了解。
松了口气,任由他将她扔到床上。
她欲语还羞的说要“关灯。”他便照做。
黑暗里,她伸手拿了浸着香水的纸巾,贴在掌心里勾上他的脖颈,“缠绵”的轻抚。
她是紧张的,但一共三重药,总不可能让他撑得住。
不出两分钟。
躺在身下,看着他的身体与*成反比的瘫软下去,目光变得迷幻莫测。
十指狠狠抓了他的肩,才唤回他几分清醒,低低的望着她“我快被你送进地狱了。”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
只是指尖的力道又一波,那副chū_yè的紧张生动不已,唯一的念头却是:不挠得真一些、狠一些,明天一早,怎么让古瑛信服?
但愿沐先生的人处理梁冰,效果也能同样真实。
…。
吻安略微转身,想换个舒服的姿势,但蹭到了手臂上自己抓出来的伤,皱了皱眉。
低眉看了一眼,指尖略微拂过脖颈处的痕迹。
她其实记不太清后来自己怎么把药效扛过去的,只知道醒来瘫在家里的卫生间里,手臂被自己挠的不像样。
这幅样子,到让郁景庭真以为她陪他坐了。
闭上眼,她却记得自己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下床时,郁景庭只剩一条缝的眸底迷幻漫步,沉沉的低喘在房间里并不清晰。
她关上门,隔绝那个声音,随手攥着的香水纸巾扔在门脚,不至于沐先生的人找错位置。
终于离开。
…。
她想,也许最后一步可以不做,总归东西可以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