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赵从霜成了90后的反面教材。
转眼,宝宝已经八个月了。
艾笙肚子就像吹气球一样大起来,动作显得很笨重。
苏应衡愈加限制她的出行,还把卧室从楼上搬到了楼下。
他也尽量抽时间陪她,许多文件都是带回家来看。
完全居家的模样。
日子过得单调却不无聊。
这天艾笙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苏应衡处理完公事,一看见她贵妃醉酒的姿势就发笑。
笑完又板起脸:“有点正形没有?当心窝到孩子。”
“也不知它怎么回事,今天特别活跃,就这姿势他才不会踢人”艾笙有些担心,这么个捣蛋鬼,将来自己降伏不住。
苏应衡踱过去,自己坐下,然后将艾笙拉到他大腿上坐着。
艾笙背靠在他胸前,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头顶。他的下颌抵在自己肩头,完全是把她当抱抱熊。
“我是不是变胖了?”艾笙联想到抱抱熊的体型,开始发散性思维。
“没有”他语气坚决,很具说服力,“你只是变软乎了。”
艾笙叹气:“你真是让我感受到了语言的博大精深。”
“博大茎深的难道不是我吗?”他雪白的牙齿在她耳垂上轻啃一口。
艾笙受不了这种刺激,身体扭了一下,坐直身体,拿起遥控器一本正经地换台。表情禁欲。
表示自己拒绝一切男色诱惑。
苏应衡低笑着,下巴在她肩膀上轻蹭。
艾笙已经习惯了他偶尔孩子气的动作。也不理会。
越理他越来劲。
某台的电视剧一晃而过,艾笙惯性地按下一个,心里一突,又调了回去。
电视里正播着一部清宫戏。
一个身着白衫的年轻女人蓬头垢面地跪在地上,被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的女主角不停掌掴。
女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艾笙的老熟人赵从霜。
赵从霜画着浓妆,掩盖了原本的青涩,五官更加深邃立体。
配上她意气风发的表情,一反女主角给人的小白花印象。
艾笙怔住:“温序不是拒绝她了吗?她还是进了剧组?”
苏应衡摇头:“这不是温序投资的那部戏。”
艾笙心里转了两圈。赵从霜被温序拒绝后,另起炉灶,拍了另一部清宫戏。怎么看怎么有股打擂台的意思。
“你看”苏应衡指了指电视,液晶屏幕里,赵从霜主演的贵妃还在向可怜的女配施虐,“她是真打,并没有借位。”
他是有着十年拍戏经验的影帝,自然看得出镜头下的猫腻。
艾笙心里一凛,看得更加仔细。
赵从霜又是一巴掌狠抽下去,女配痛呼一声,直接倒地。
脸上红肿的伤痕交错,痛得眼泪直流。
她缩成一团,直往后躲,眼底深刻的惊惧并不是纯熟的演技就能表现出来的。
“这都好几分钟了,一直在演她单方面暴打女配,剧情也太……”艾笙咋舌,这到底是在拍戏,还是泄愤?
赵从霜还不罢休,追过去,一把揪住女配的头发。
后者满脸痛色,被硬逼着仰起脸。
她的正脸暴露在镜头下。
即使狼狈,也隐约能辨认出她清丽的原貌。
大大的杏眼,小巧挺直的鼻梁,即使不笑嘴角也带着上挑的弧度。
竟然和艾笙有七八分像!
夫妻两同时愣住了。
原来这才是赵从霜的真实想法。她想凌虐的不是别人,而是艾笙!
可苏应衡把艾笙护得滴水不漏,赵从霜连她的衣角都摸不到。
赵从霜只能另辟蹊径,找了个替代品,来发泄自己的满腔怒火。
艾笙看着那个如同置身屠刀下,却难以脱身的女孩子,一阵战栗。
赵从霜哪儿像个二十出头的天真女孩儿?她简直是个年轻的魔鬼!
苏应衡把怀抱收紧,将电视关掉。
轻声安抚:“别怕,她就是近不了你的身,才会找别人出气。”
艾笙耳边仍回荡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惊心动魄的脆响。
她眼睛发直,喃喃地说:“那个女孩子是无辜的,要不是她和我长得像,也不会这么被赵从霜……”
“不是的!”苏应衡怕她钻牛角尖,出声打断她,“她的五官最多和你有三分像,但现在化妆技术高超,如同整容。仿照你的模样装扮,并不困难。”
艾笙扭头,不确定地问:“真是这样吗?”
苏应衡认真地回答:“我以自己的从业经验向你保证。”
艾笙身上仍然发寒,闭着眼睛,呼吸略显急促。
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别胡思乱想,有我在,她不敢动你一根头发。”
艾笙转了个方向,抱住他结实的劲腰,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寻求安全感:“我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子很可怜。如果我还是那个靠打工为生的穷学生,说不定被赵从霜霸凌的人,就是我。”
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小脸,轻声道:“这个假设的前提,是没有嫁给我。你命里注定是我的人,所以假设不成立。”
“是我运气好。”
“我运气比你更好。”
两人同时静了一下,又相视而笑。
心里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艾笙一连两天做了噩梦。
她梦见电视里那个女配角变成了自己,赵从霜狞笑着,眼底凝出阴森的寒意,高高地朝自己扬起巴掌。
暖烘烘地被子里,艾笙蹬了一下腿,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