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真想把手里的酒杯砸到苏应衡头上。

当众就敢耍流氓,开车成本低是吗?

她提着一口气,扯着嘴角,故意拔高音量,“苏先生,刚才您说什么,能大声点儿吗?”

看你有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苏应衡的道行比她高多了,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张口肯定没好事。

艾笙见他薄唇微动,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捂住他的嘴。

动作太大,其他人见了都愣了一下。

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当做没看见。

艾笙全身上下都不自在极了,恶狠狠地瞪了苏应衡一眼。

后者淡然自若地拿开她的手,挑眉道:“我只是想说少喝点儿酒,你这么急干嘛?”

他像得了一件心仪的玩具似的,捏着她的手不放。

艾笙一面讪笑,一面拼命抽手。

谁知苏应衡一下子放开。惯性作用下,艾笙往一边倒去。

苏应衡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艾笙心有余悸地深喘两口气,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开。

苏应衡一脸沉稳,抿了口红酒,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男人手掌上的温度放佛留在了她身上一样。艾笙觉得口渴,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大半杯红酒的分量不少,把在场的人都给镇住了。

苏应衡睨她一眼,又给她倒了一杯:“这酒不错,你再接再厉”。

艾笙也不傻:“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怀好意?”

苏应衡问着旁边的人:“我是这种人吗?”

那人答得诚惶诚恐,“不是,不是,苏先生当然不是”。

艾笙看着他就气闷,索性闷头喝酒。

她酒量不错,但喝闷酒醉得快。等饭局结束,她也就只有分清一二三的理智了。

苏应衡在韦胜泽一帮人的道别声中,扶着艾笙往外走。

在电梯里她醉眼朦胧,舌头打结地说:“我有点儿……想吐”。

苏应衡黑着脸:“憋着”。

艾笙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醉醺醺地踮起脚尖,不知死活地拍了拍男人的脸:“你怎么长得这么像苏应衡那个混蛋?”

某混蛋将她的手拂开。

艾笙身体跟着一晃,差点儿把脚给崴了。

苏应衡将她夹在腋下,动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呵,你还一肚子怨气?”

艾笙身体被禁锢着很不舒服。她挣扎着说:“你干嘛拿绳子把我……把我给捆起来”。

苏应衡无语地望着电梯的天花板,而后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就知足吧。幸好是我,不嫌弃你”。

艾笙:“谁说你不嫌弃我了?每次见面你都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彼此彼此”。

“你还嫌我饭做得不好吃!”

风马牛不相及。怎么扯到做饭上了?

苏应衡怔忡着,听她继续说:“人家那位易小姐给你做饭,你脸都笑成一朵花儿”。

这个比喻苏应衡真是无言以对。他将艾笙塞进汽车里,自己也上了车,才舒了口气。

艾笙还抓着刚才的话题不松口,攥住苏应衡的领带,勒着他凑近:“她给你做满汉全席了?”

苏应衡眼中泛出柔光,手在她脸上轻抚,低笑着问:“因为那个易小姐,你不高兴?”

艾笙吐出的气流热乎乎地,她难受得不想说话,摇着头。

苏应衡眼里的光熄灭了,捏住艾笙脸颊,语气冷硬地问:“别的女人在我身边,你还无动于衷,到底有没有心!”

艾笙还是摇头,头晕得都快炸了。

跟一个醉鬼讲道理,简直自讨苦吃。

苏应衡挫败地闭了闭眼,刚要从她身边挪开,就被艾笙一把拉住了手。

他愣住了。

艾笙睁开眼,大大的眼睛湿漉漉地,里面的水汽像是刹那间就要溢出来。

她拉着苏应衡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哽咽着说:“看到你和易小姐,我……我这里疼”。

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炸开。

苏应衡扣住她的后颈,压近,狠狠吻住她的嘴唇。

艾笙醉了,可本能还在。嘴唇上的触感既暴烈又刺激。

那双在她背上来回摩挲的手掌像带着电流,让她从头到脚都酥麻起来。

艾笙有点儿喘不过气,“呜呜”地挣扎。

苏应衡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两人额头相贴。

他嗓音沙哑地问:“还疼吗,嗯?”

“疼,嘴上疼,被你咬破了”。

她娇软的声音让苏应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火又烧了上来。

为避免理智彻底罢工,苏应衡退开一些,用手梳着她的长发。

汽车开到橘园,苏应衡把艾笙抱下车。

将她带上楼,苏应衡去找了件衣服帮她换上。

艾笙乖得像个小学生,任他摆弄。嘴里哼着耳熟的调子。

苏应衡莞尔:“这么高兴,唱什么呢?”

凑近她唇边一听,是卡农的《alhyou》。

这首曲子,是他们举行婚礼时的背景音乐。

艾笙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干嘛。

这种断片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晨。

她垂着额头醒来,脑袋沉得像里面装着铅球。

等知觉都回来,才察觉自己全身上下酸疼得厉害。

艾笙豁然瞪大眼睛,这儿不是橘园?她这么在这儿!

忽然想到什么,她将身上的睡衣往下拉,果然,光洁白皙的皮肤上,留着不少兽性痕迹。

忍着身上的酸软,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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