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艾笙把那一百万的来龙去脉跟苏应衡说了。
他觑了艾笙一眼说道:“你要是对自己的资产有谱,何至于有这样的马后炮”。
听他又要开始训人,艾笙头皮都开始发胀。
“我除了画画,上自己的专业课,也不能天天去查哪笔钱打哪儿来。又不是葛朗台”,艾笙竭力自辩。
苏应衡知道自己再说一百遍,她对这方面也不可能上心。就说:“那干脆把你的钱都交给理财顾问打理。省得你整天马马虎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又不值钱”。
“不值钱我能娶你?”
艾笙点了点头,好吧,勉强算是得到了他的肯定。
两人吃完饭,苏应衡下午还要出席一个商业活动。艾笙则自己回家去。
苏应衡趁着还有一点时间,便抱着艾笙坐在榻榻米上用手机看完了一部电影。
能入他法眼的大都是老片,不知看过多少遍。
可跟她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情,感觉重温一件旧事,也有几分引人悸动的新意。
过了几天,瑞信一个专攻电子零件的子公司招标,钱耀林那个小公司毫无疑问地落选。
他气急败坏的情绪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于是先去自己郊外的别墅,找来自己的大四的小情妇童倩,解开皮带一顿猛抽。
“你不是说这一招一定行吗!结果呢!结果呢!”,他的皮带狠狠抽下去,直让哭着求饶的年轻女人满地打滚。
童倩疼得一身湿汗,黏在薄薄的睡衣上,腻得让人觉得肮脏。
等钱耀林打累了,他又开始翻旧账,“前面你就让雷子去要医药费,结果反被人家打脸,雷子还得陪a大栏杆的钱!后来呢,又说什么先把荀艾笙拉到咱们的阵营里来,现在三百万水一样泼说出,泡都没冒一个。损失的钱你替我找回来?”
童倩一早就料到他的钱多半打水漂,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
钱耀林这个人爱他的姓爱到无可救药。既然荀艾笙收了钱,那么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之后就有得热闹了。
也不枉自己这身剥皮削骨的痛楚。
“冤有头债有主,没中标也是因为荀艾笙拿钱不办事,你有本事打她去啊!”,童倩冒着被钱耀林打死的危险,大声喊道。
钱耀林恨得咬牙切齿,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别以为老子不敢!”
童倩嘴角带血地微笑,温柔又恐惧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敢,否则前段时间也不会让雷子去学校收医药费”。
一想到自己的三百万,钱耀林就像被人活生生地剜掉一块肉一样,痛心疾首。
当晚他回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把赵春吵得不安生。
赵春埋怨道:“翻哪门子的咸鱼?赶紧睡!”
钱耀林在情人那儿撒了气,在老婆面前异常温顺,“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春打了个呵欠,“本来我就劝你这条路行不通,你非要一意孤行。苏太太不像那种不讲理的人,你跟她好好解释,总能把钱讨回来”。
钱耀林自己就浑,看人永远是按自己的标准。他担忧道:“万一她说我们给钱只是让她帮忙,没说事情成不成功不关她事怎么办?”
赵春也睡不着了,坐起身来把台灯扭亮,“那有什么办法。钱是你心甘情愿掏出去的,你敢去苏太太兜里抢?苏应衡不生劈了你才怪”。
“我不管!反正事没成她就不能昧我的钱,把事情闹大我也得把钱要回来”,恼恨地说了一通,钱耀林满心不自在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钱耀林起了个大早,拉帮结伙地带着好几个弟兄把刚放学的艾笙堵在了一栋废弃教学楼里。
钱耀林来势汹汹,因为昨晚没睡好,脸色泛青。
说是请,其实是把艾笙强制撸到脏乱的教室里来的。
他那几个小弟呈半包围的趋势,将艾笙圈在里面。
女孩子穿着白毛衣,牛仔裤,外面套一件宽松的面包服,看起来青春洋溢。
一点也看不出是哪种吃黑心钱的人。
只见她被人撸了来,却一点惊惶的样子也没有。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包纸巾,把许久没用过的桌椅擦干净,一声不吭地坐好。
钱耀林明明是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觉得气势弱了一截。
他挺了挺胸,脸上故作狰狞,“苏太太,又见面了”。
艾笙笑了笑,“前些天在易方的午宴上遇见你太太,她一开口跟我说了同样的话。你们还真挺有夫妻相”。
曾经向艾笙讨过医药费的雷子一拳头捶在桌上,发出“嘭”一声巨响,“少废话,今天我们可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艾笙眨了眨眼,“你们这么久都不进入正题,我怎么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钱耀林黑着脸说:“你收了我的三百万,可为什么我最后没中标?”
艾笙吃惊地抽了一口气,“那三百万我二叔还没有还给你吗?”
钱耀林拧眉,“什么意思?”
艾笙解释道:“当时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立即表了态,我先生的公事,我从来都干涉不了。既然不是金刚钻,自然不敢揽那个瓷器活。所以当时就把前返还给了我二叔,让他跟你说清楚”。
说完艾笙把转账单拿了出来。
钱耀林一看,立刻瞪眼:“怎么只有一百万!”
“汇进我银行里的,本来就只有一百万。这是收款明细,汇款人是我二叔,写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