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脸上带着愤恨,指着艾笙怒道:“就是她,一脚踹上来,当时我就疼得受不了,差点儿晕过去!”
苏应衡淡笑着,将他的手臂压下去。
林慎感觉到自己手臂被捏得骨头都快碎了,额头上冒出冷汗。
“内间还有一个病人呢,林少爷这么大呼小叫地,不太好吧?”,苏应衡语气慢吞吞,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度。
林慎挣扎着,终于逃脱男人的桎梏,手都麻了。
想起父亲对苏应衡的惧怕和恭敬,林慎忽然觉得,他的态度有异常充分的理由。
钟艳见林慎轻而易举就将林慎制服,神情更加小心翼翼。
她瞧了一眼安稳坐着的艾笙,又说:“荀小姐当时那样愤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事情是因为那位梅先生而起,她和梅先生的关系不一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艾笙端庄地笑了笑,“您可以说中文吗,什么叫情有可原?”
钟艳惊惶地捂唇,像是说漏嘴似的,眼睛乱眨。
“这……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她捂住的嘴唇扬出一抹暧昧笑容。
艾笙:“众所周知?反倒我本人却被蒙在鼓里,这个众所周知的范围有点小啊”。
钟艳咬牙,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心眼儿倒不少。
明知道说出来就是打苏应衡的脸,专挖了坑让自己跳。
钟艳余光瞥了一眼苏应衡,这位可真沉得住气,老婆都给他戴绿帽子了,脸色都没变一下。
静默中,氛围带着丝丝尴尬。
苏应衡开口道:“既然口口声声说是艾笙把林少爷伤着了,那你们有没有物证,或者人证?”
林慎眼睛一亮,“当时房间里还有梅瑾年!”,说完他又开始不确定,当时梅瑾年迷迷糊糊,说不定早忘记这些事情。
再者他和荀艾笙的关系不一般,又怎么会帮自己说话?
“要不,我现在就给梅先生打个电话?”,苏应衡温声说道,提到梅瑾年,一点多余情绪也没有,就像对方只是位熟人。
他坦荡的态度,瞬间让钟艳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外面那些流言都是误传?
刚才自己那些暗指荀艾笙不守妇道的话,说不定已经被苏应衡记恨上了。
“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梅先生”,林慎干笑道。
要是梅瑾年将那天的事情抖落出来,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不就在母亲面前曝光了吗?
依父母的个性,宁愿没生过他这个儿子,也不会同意自己喜欢男人!
“既然他是人证,不该打电话问问清楚吗?否则我就该怀疑,林少爷是在诬赖我太太。这种事情我不答应,我的律师也不会答应!”,苏应衡沉着气说道,嗓音里带着摄人的威势。
旁边的林慎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震得话都说不出来。
钟艳没想到事情反转得这么快,立刻瞪儿子道:“问问梅先生又怎么了,还是你怀疑梅先生会偏帮荀小姐,不肯说出实情?”
这话无异是在激苏应衡。可最受刺激的人却是林慎。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站了起来,“妈,又不是治不好,我们先回去吧”。
钟艳没料到儿子当场倒戈,两眼发懵,“你!你这个十三点!平时在家里不是挺横,怎么现在为自己申冤倒是怂了?枉我拼着这张脸不要,带你上门。结果你就是这么一副懦夫态度?”
林慎进退两难,感觉苏应衡的目光像冰雹似的砸在自己脸上,又疼又重,让人心慌。
他不耐道:“我今天还有事,不能再耽搁下去”。
钟艳气了个仰倒,眼见就要胜利在握,偏生儿子忽然拖了后腿。
她捂紧胸口,一副踹不过气的样子,“简直要被你气死了!”
苏应衡看了一眼管家,“既然只是场误会,那就送客吧。顺带帮我打电话问问林先生,他们家是不是有往人身上泼脏水的爱好”。
终于可以送走两个不速之客,管家面上松了几分,将人带了出去。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艾笙也闷头不说话。
苏应衡笑道:“怎么赶跑了敌人,你反倒垂头丧气”。
艾笙瞪他一眼,“要不是你干的好事,至于惹祸上身么?”
她一吐为快,倒让苏应衡觉得畅快一些。
他坐到艾笙旁边去,揉了揉她的肩膀,“还在生我的气,要我怎么赔罪才甘心,嗯?”
艾笙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离我远点儿,我记仇着呢!”
她目光流转,似怨似嗔。好些天没见到,只想把她狠狠地揉在怀里。
任何人都抵挡不了苏应衡专注的目光,那神情,要把人看化了似的。
艾笙的心脏不争气地猛敲鼓点。肾上腺素飙升。
“咦,脸怎么这么烫?”,他笑着,故意问道。
艾笙推开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不许动手动脚”。
他觉得甚是冤枉,“明明是在当你的人体温度计”。
“你走开”,艾笙有点埋怨自己,怎么就对他抵抗力那么差呢,生气的时间超不过一星期。
苏应衡无赖地抱住她,“你怎么赶,我也不走”。
艾笙故意背过身去,不想妥协得这么快。
至少表面上要做个有尊严的人。
“你的背影更让人有种把你剥光的冲动”,他轻咬着艾笙的耳朵。
艾笙好一会儿没说话,最后问他:“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你在我这儿用处很大,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