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两张照片。本文由 。。 首发
那张方北凝小时候的照片她还记得,是拍照片的人上门给人拍照片,她一时兴起,给方北凝也拍了一张。
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居然会派上这样的用场。
“凝凝……妈妈……”苏婉嘴唇颤抖,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有,妈。”方北凝指着小宫凝脖间的那块玉佩,问道:“宫凝的这块玉,为什么会收藏在你的小木匣子里?嗯?”
“妈,你为什么忽然跑到我那边去,告诉我要记得给宫子卿戴孝?为什么?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吗?我为什么要给他戴孝?”
听到‘玉佩’二字,苏婉指尖狠狠一颤。
“你、你怎么知道?”
“妈,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宫凝?”
方北凝的声调始终平稳,语气也很温和,她没有咆哮质问,也没有声嘶力竭地揭露,她只是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寻求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付出代价去救那三个人的答案。
“凝凝,不、不是,你听妈妈说,当年的事……妈妈……我……”苏婉急急地抓住方北凝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尽了力气,抓得方北凝只觉双手隐隐作痛。
“妈,别的先不说,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方北凝打断苏婉的语无伦次。
“不是!不是!”苏婉双目含泪,摇头否认,“不是的凝凝,你不是别人家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从来只是我一个人的……”
“那你为什么让我去给宫子卿戴孝?”方北凝盯着她的眼睛,询问,或者说是逼问。
“我没有,我没有,你听错了,对,你听错了!”十六年前,当失去孩子的苏婉将方北凝捡回去,昧着良心留下,她就没有将方北凝还回去的打算。
母爱无上伟大,但是伟大的同时,伴随着的或许会是无尽的自私。
“够了!”站在苏婉身后的方信军沉痛地看着苏婉,开口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吗?我们自私地霸占了别人家的女儿十六年,害得别人骨肉分离,你不也常常觉得内心难安,常常彻夜失眠?”
“方信军!你给我闭嘴!闭嘴!”苏婉疯了似的捶打着方信军,然后又抓住方北凝的手,哀求道:“凝凝,我的女儿,你别听你爸胡说,他老糊涂了,你不要相信……”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方北凝要是还看不明白,那也太笨了点。
看着苏婉撕心裂肺的模样,她的心仿佛被人拿搅拌器搅拌过一般,难受得乱七八糟。
她真的是宫家的人。
翟墨远也知道,却不告诉她,大概是不希望她因为与宫家父子的生离死别而难过。
那母亲这般极力否认,是为了什么?
方北凝不想去探究,最起码现在不想,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开,她不顾身后苏婉‘不要走’的苦求。
看着方北凝的身影转瞬消失在眼前,苏婉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厥过去,方信军忙将她扶到床上躺下。
方北凝跳下围墙后没有落地,是被翟墨远接住的。
他洗完澡出来发现方北凝不在房内,又看见放在抽屉里的两本相册被拿了出来,他暗道一声‘坏了’,上次从储藏室拿出相簿之后忘了放回去。
待看见每本相簿都少了一张,他便猜到方北凝是来了方宅。
匆匆赶来,果真看见她从墙头往下跳,他急忙冲过来伸手接住。
不等他说话,方北凝先开了口,“翟墨远,你也是知道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翟墨远点点头。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能救他们,只是需要一点代价吗?”
翟墨远心头一颤,果然……
“你想办法避开所有人,把宫家父子三人弄到天蓝医院,我不希望在给他们祛蛊的时候,被人打扰。”
顿了下,方北凝又道:“天蓝医院那边我会请欧阳医生帮忙安排。”
“那你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翟墨远不放心地问。
“没什么,几滴血而已。”方北凝语气轻松地道。
翟墨远自然是不信的,如果只是几滴血,当初她也不会那么犹豫。
“北凝,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我不希望你……”我不希望你为了救别人,而伤害自己的性命。
翟墨远的话没能说完,方北凝伸出食指放在他唇前,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我不会有事,你放心。”
“当真?”
方北凝笑了下,保证道:“当真。”
接下来,两人分头行动。
方北凝一边开车前往天蓝医院,一边先给欧阳医生打了电话,让他准备一间手术室,手术室里备好三份10l的酒精,还三个保存**的容器。
她到了天蓝医院,直接去了住院大楼西侧的小公园,吐纳灵气。
这次即使没有翟墨远在,她也全身心投入到吐纳中去。
前世,她也曾被人种过食心蛊,那时候,是君猊救的她,用他的心头灵血。
每个修灵的人,每修炼五年,便能有一次机会在心头凝聚一滴灵血,但也只是有机会而已,凝聚灵血还需要靠机缘。
她从前世算到今生,心头不过才四滴灵血,每滴灵血都与她心脉相通,每少一颗,她便要受一次剜心蚀骨之痛,每少一颗,她的能力便要降低一个阶级。
三颗,等于是要散了她大半的修为,那她前世的那些努力,就白费